“新闻界的热闹,就更加不必说了。”
“而且,这个热闹,不止于法国自己的新闻界,欧洲其他主要国家的新闻界,也很热闹,尤以普鲁士为甚。”
“想来,我的读者们都看过了《南德意志报》那副著名的漫画:混乱的海面上,皇帝陛下穿着女人的衣服,包着女人的头巾,惊恐万状的缩在在一条小舢板里;一个侍卫,正用手中的船桨猛力拍打一个载沉载浮的法国海军士兵——他正试图攀上舢板。”
“不远处,两条军舰熊熊燃烧、缓缓下沉——一条‘凯旋号’,一条‘窝尔达号’,她们都是‘北京—东京’舰队‘第一批次’的旗舰:前者是‘北京—东京’舰队‘第一批次’第二分舰队的旗舰,后者是‘北京—东京’舰队‘第一批次’第一分舰队的旗舰。”
“这副漫画的某些细节并不是十分准确——皇帝陛下当然没有亲临苏窦山海战的现场;另外,‘窝尔达号’也并没有被击沉——她向中国人投降了。”
“但是,谁又会在乎这些细节呢?”
“考虑到皇帝陛下本人也应看过这副漫画,因此,他的顶住了舆论山呼海啸般的压力、没有临阵换将、叫鲁埃总理等诸公卷铺盖滚蛋便实属难得了;也因此,他的接下来的应对的策略也就在情理之中了:他迫不及待的要拿欧洲战场的胜利冲抵亚洲战场的失败。”
“于是,在梅斯的主力部队尚未完成集结的情况下,皇帝陛下便严旨敕令巴赞元帅遣军进入普鲁士境内,发动萨尔布吕肯战役。”
“结果——唉!”
“苏窦山海战的惨败开启了恶性连锁反应——为了拿欧洲战场的胜利冲抵亚洲战场的失败,不待梅斯集团集结完毕,便非常仓促的发动了萨尔布吕肯战役;而为了冲抵萨尔布吕肯战役的失败,更加仓促的——非但巴赞元帅的梅斯集团没有准备好,麦克马洪元帅的斯特拉斯堡集团也没有准备好——便进行了规模更大的维桑堡会战。”
“结果——唉!”
“好吧,维桑堡会战什么的,是后话了,且也不是亚洲战场的事情,我还是先说回越南——说回北圻的战事吧!”
“需要说明的是,我在西贡的军医院里呆了将近半年时间,当然未能亲历北宁战役之后的北圻战事,不过,我先后采访了数十位这些战事的亲历者——他们都是我的战友,因此,我有足够的信心,本书关于北圻战事之一切,皆可被视为作者——即本人之‘亲历’。”
“在上述数十位真正的亲历者中,有三位绅士对本书这一部分的成文的帮助尤其之大,他们是:达尼埃尔先生——彼时,他是‘远东第一军’司令部的作战参谋,军衔上尉;欧仁先生,彼时,他在‘远东第一军’混合步兵团服役,军衔上士;热拉尔先生,彼时,他服役于‘远东第一军’第一师第五十一团——他是一位列兵。”
“他们三位,都具有诚实、正直的高贵品格,是真正意义上的绅士,我无保留的信任他们对我说的每一句话。”
“接下来,我将尝试着调整视角——不是用我本人的视角、而是用上述三位绅士的视角,来告诉我的读者们,北宁战役之后,北圻战场上,都发生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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