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总兵马得功带着手下连夜逃跑……慌慌张张地直奔着福州而去。
这个总兵马得功,原是大明靖南侯黄得功的部下。
还是在1645年4月25日的时候,扬州刚失守,史可法殉难了。消息传到南京,当时的朱由崧方寸大乱,顾不上通知其他人,就与马士英和少数宦官仓皇出逃,一路辗转来到芜湖。
当时芜湖守将正是拥立有功的江北四镇之一——黄得功,那时他尚对南京的变故一无所知。当知道这位朱由崧是弃都而来时,内心不胜感慨,但最后仍然决定以死报国,对这位昏君效忠到底。
到了五月二十八日,在尾随而来的满洲重兵压迫下,黄得功的部将田雄,马得功策谋降清。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黄得功被暗箭射中,随即自刎而死。
朱由崧则被田雄和马得功活捉,准备献给清军邀功。
据郑达《野史无文》的记载:当时田雄背着朱由崧,马得功在后面嘻嘻笑着紧紧抱着朱的双脚,生怕这个大活宝贝飞掉,当时朱由崧痛哭流涕地哀求两人,却毫无效果,于是恨得咬住田雄的脖子,血流满衣。
这时朱由崧的痛悔愤恨之情,可见一斑。但亡国之君,总是难逃一死。次年五月,这位南明天子,就在北京被加以谋为不轨的罪名杀死,年仅三十九岁。
马得功却因此得以立功,隶汉军镶黄旗,后来在为满清安定东南沿海、确立闽安军事重镇上,建立了卓著的功勋。
在那面的世界里,他后来主建的闽安石头城一直还保留着……不知道能不能见证这个大混乱、大背叛、大杀戮的时代……
到了1647年,大学士洪承畴以马得功署副将,从浙江总督张存仁剿福建建宁、邵武山寇,克松溪、政和、建阳、崇安、光泽诸县,即令驻松溪。后来又复克永春、德化诸县。
1649年,马得功授福建右路总兵,加都督佥事,镇守泉州。此人在满清王朝的眼里,也是一员猛将了。
此时的福州,福建提督赵国祚是军政最高领导,手中有兵马五千,更重要的是还有满州镶蓝旗的两个牛录,只不过不足四百骑。
总兵马得功亲眼见过一个满州牛录追杀上万明军,而明军毫无抵抗能力,四散逃命……满州兵马威不可敌啊。
福建提督赵国祚收到了泉州被围的报警后,心里十分纳罕,他当面细细询问那个报信之人,然后示意手下再去好酒好菜招待他……于席间再次验证,那报信的士兵尽管已经喝醉了,但话语与先前并无二样……
福建提督赵国祚在自己的书房里转了几圈,心中大惑不解,郑彩兄弟三人如何有这般勇猛?偷袭了同安城或有可能,可竟能歼灭了援军,又发兵围攻泉州?!他们哪里来的胆量?
可恨当时杀人太少,这威严到底还是没有确立起来……
他马上点上三千兵马,着副将邹必科带领汉军。邹必科是个精细人,可信。另安排牛录额真杨图巴,带上一个牛录的骑兵一同前往。
福建山区居多,道路崎岖,夏季闷热多雨,冬季潮湿阴冷,本不适用骑兵,但是,满清在福建作战时,发现也正因为如此,此地不管是明军、郑家军还是匪类,反而更怕骑兵,几乎可以用望风而逃来形容了——1646年9月19日博洛所部清军,便是一千铁骑走马轻取了福州。
当时进入福建的清军主帅乃是博洛贝勒,他总共带着三万铁骑顺利地通过仙霞关杀入了福建地区。
这些草原游牧民族长在马上,个个都是武士,一可当百,汉人是没有能力与之对阵的。通常情况都是汉人降军先打前阵,等两下杀得难分难解,筋疲力尽时,满八旗乘锐出击,百战百胜,从无失手。
这样既能控制住降军又能减少满兵的消耗,这是满人的策略,以汉制汉,他们大军南下一直采用这种战术。
东南沿海情况那时则是不同,那郑芝龙已经归降后,部下都在观望,各城镇都无兵驻守,大清铁骑一到对方便开门迎降,收的是金,献的是银,官员们甚至主动献出妻妾子女取悦于满将,这样的好事岂能让给汉人?
因此铁骑在接受降城上起了重要的作用。当时,博洛贝勒只带着一千满八旗铁骑一路飞奔,快速接收城镇。
当他先行进入福建后,每到一处都有数万金银收获,在福州一处一下子便聚敛了二十万两银子作为犒军费用。
于是博洛贝勒便在福建留下了两个牛录的骑兵,以助防守,加强威慑。这些骑兵应该属于战略性武器了……
这一次为了泉州的安危,福建提督使派出了一个牛录。没办法,泉州太重要了……同时,他派出人员,以八百里加急快报的速度汇报给闽浙总督陈锦。
定远侯郑联轻轻松松收复了泉州之后,立刻全力总动员来修复城墙——郑家的手里当然有水泥、白灰等物,这时候派上了大用场,他在城中召集了上千名泥水工匠,由郑家的工匠指挥着重新修复城墙。
这时候,顾问团团长苏波也接到了汉唐集团新的命令和要求。
那时苏波团长一点也没对泉州的什么古迹感兴趣,也没对什么富家花园有赏玩的意思,却一直在旁观明人工匠的劳作,因为他忽然有了一个念头……要是在台湾组建一支工程兵团可好?他一边看着明人工匠们有秩序地劳作,一边细细地想着,决定回去后好好想一想再提出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