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板都不会说话了,他感觉自己可能把情况在密信里说严重了!
胖老板科科巴巴地说:“我-我-听说,他们可都是喝过鸡血酒,是九江府里刀子最狠的带头大哥领队啊,他是最效忠我大清的,是九江府里第一个剃发的,还都割腕明誓过,这还是你告诉过我的。”
那个瘦瘦的年轻人摇着头说:“啊呀,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你来这里才不过两年,你哪里知道,那带头大哥的刀子确实狠,但是只是对着比他要弱的人,要是换做强大的——”
那个瘦瘦的年轻人突然降低了声音说:“他就会用刀子割自己了,当时我的兄弟说,你猜那带头大哥偷着对他们说什么?要见机行事——”
一个面目阴郁的中年男人带着哭音说:“完了,完了,天下这刚安定不久,又要大乱了,可要我怎么活啊!生意刚刚有些起色——”
那个瘦瘦地年轻人掏出自己的烟来,大气地分发了一圈后,撇着嘴说:
“妈蛋的,你赚钱比我还多,比我还路子广,你却看不透!
一千年前有生意没?一千年后有生意没?到你这里就以为汉唐集团打过来了,你就没有生意了?
没有了我大清,这人就不能活着了?就没有生意做了?
蠢货,小气的!”
那个面目阴郁的中年男人也没有生气,大家都在胖老板的这间屋子里喝过好多次茶了,轻了重了,也不当回事情。
那个面目阴郁的中年男人反倒是美滋滋地抽着他给的烟,不说话了。
这个时候,门口响起来阴冷的声音:
“小子,又在这里大放厥词呢?当我大清的衙役不存在吗?!”
不用抬头便知道,胖老板心里暗笑,这货来得还是晚了些。
那个瘦瘦的年轻人马上收起刚才鄙视那个中年人的神色,开始对着刚进来的面目阴冷的中年男人笑了起来,脸上像是绽开了一朵花。
“哈,哈,何大哥来了,我说这吃瓜子、花生啥的都不香了嘛!快快请坐。”
何大哥也是当地的老人了,从来都是在府衙里做事。
当初胖老板的爆玉米花技术让他吓一跳。
先不管这玉米是啥,但是它能饱肚子是真,而这个胖老板竟能将小小的一粒变成大了若干倍,这个可太重要了。
巡府蔡士英大人最喜欢把粮食往北面运输了,可是他最愁的也就是这个运输了,若是有办法将少量的粮食运过去,到那面却又变成若干倍,那是多大的功劳啊。
他要是一高兴,自己在九江府衙门里升级不算,外派出去做个主薄也是好的啊。
于是,他寻得机会禀告了。
巡府蔡士英大人果然惊喜万分,连官服都没有脱,连忙过来看。
一路上还说,若是真的,我定让你做个主薄。
这可把何大哥乐坏了。
巡府蔡士英大人看了整个加工爆米花的过程后,当时大喜,不顾体面,抓起来就吃。
当时,那些要买的人早就吓跑了,谁还敢围观?
九江府内最大的官爷来了。
巡府蔡士英大人一吃就明白了,这是虚的啊!原先小,那是实成物件,现在大了,这是炒出来的,不作数的,到嘴里便化了。
但是,这样的忠心不可以打击,他还是拍拍何大哥的肩膀说:“虽不适用,但是你的忠心可鉴,有事情多多禀报!”
当时何大哥的身子都要酥了。
但是左等不升职,右等也不升职,反倒是用些读书人了!
这可太气人了——我可是忠于你的,但是你对我可不好——
他便也没有事就来胖老板这里闲聊聊了。
所以,其实大家都是熟悉的,他也就是吓吓那个瘦瘦的年轻人罢了,不想让他以为自己多聪明。
再说了,别看他总是炫耀有钱,其实太没有油水了,何大哥早就算过了,没有嚼头。
那个瘦瘦的年轻人赶紧掏出烟来,双手递上。
何大哥不屑地说:“你总是说些令人丧气的话——就拿破白沙烟对付我?!给你抓到府衙里,绑了游街,然后一顿胖揍,看你还嘴贱不?!”
那个瘦瘦的年轻人的双手呆住了,很尴尬。
这时,那个面目阴郁的中年男人掏出了烟,也是双手递上,努力笑着说:“何大哥,他是个年轻人,从来都不会说话,不和他一般见识了。”
“哟,红塔山哪!好烟,好烟,不好买的。”
“这不是给你准备的嘛,说说何哥,最近有啥动向?”
何大哥揣起了烟,叹了口气说:“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就是开个玩笑,现在不好过呢,过一天算一天,不过,巡府大人现在很生气,放出去那些人质,再想抓回来,不容易了,跑光了!他要把主意打到女人这里了——等着要让城里的女人和士卒一起守城墙,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还好,他们把家眷送走没两天,我也送走了——”
嗷!这个小小的屋子差点炸起来了!
那个面目阴郁的中年男人站起来就要跑出去,他有三个女儿,一妻一妾!
何大哥说:“晚了,刚刚又封了城门,哥都没有机会出去了。”
大家一脸的苦相。
没有人注意到那个胖老板暗中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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