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县邑。
昔日还算繁华的县邑如今俨然已经成了地狱!
下午时分,在连续三天被数万人前赴后继的四面冲击,高城汉军守军寡不敌众,高城令张毅战死,一千多守军伤亡大半,余者溃逃
一队队的黄巾军如同潮水一般涌进了县城,抢劫财物,**妇女,一言不合即杀人,甚至放火烧房,整个高城陷入一片腥风血雨之中。
相比杀人放火,数以千计的小娘被人**,倒不是那么引人注意了,毕竟在那个遥远的古代,尤其是在这样的乱世,贞洁倒不是那么重要。
“天杀的,你们这些天杀的!”一个老妇人坐在自家院子里哭天抢地,“你们抢走了家里仅有的半袋粟,可让我们怎么活呀?你们这些个挨千刀的,你不得好死……”
不远处,一个身材墩实的小伙正坐在门槛上嚎啕大哭。
在小伙跟前不远处,躺着个胡子花白的老翁,老翁已经气得只剩半口气了。
再远处,一伙乱兵气势汹汹地冲进了一间民居。
遂即院子里便响起了鸡飞狗跳声,一个乱兵为了追逐一只母鸡,甚至连着跳过了三道院墙,又从那壮小伙旁边的院子里走出,临走之前还恶狠狠地瞪了壮小伙一眼,小伙看到那乱兵腰间悬着的长剑,顿时吓得噤了声。
在后世的历史书中,黄巾起义是农民反抗地主阶级的斗争,是正义的战争,然而现在的青州黄巾不是,他们虽然是快活不下去了才反抗的,但是他们的行为却是赤裸裸的暴民行为。
即便是在多年以后,青州百万黄巾军无条件投降了曹操,青州军依旧在宛城之战的时候到处劫掠乡民,被于禁斩杀不少,其暴民性质,可见一般。
县邑外,公孙续勒马而立,在他身后,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三千部众。
身后的公孙白望着城内的冲天大火,幽幽地叹了口气。
原本他还对这些不堪重负而起义的黄巾军充满同情,此刻却彻底颠覆了认知,如此斩杀这些暴民的时候就不会有太多的负罪感。
公孙续望了一眼城楼上密密麻麻的守军,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光城楼上的守军就数千人,黄巾军战斗力虽低,号称百万的兵力却不是盖的。
高城也算中型城邑了,城墙高达四丈多,宽也应有三丈,否则站不了那么多人。不过幸好的是那原本又宽又深的护城河已被黄巾军硬生生的用土石填塞住了,而且那原本高高悬起的吊桥也被烧毁了。但即便是这样,仍然算是坚城一座。
不管如何,强行攻城的话,攻城的伤亡肯定会大大高于守城的伤亡,虽然北平军弩强弓硬、装备精良,但若是像黄巾军那样推着简陋的木梯就去强行攻城,以城内的青州黄巾军的人数,恐怕公孙瓒的两万人全部栽在这城下,也未必能攻下高城来。
“云梯,必须用强弩压制,用云梯攻城,才能减轻损失,否则此城难以攻破。”公孙续喃喃自语。
他将视线转向身后,然后落到公孙白身上,只见这货正一副神思恍惚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忍不住眼中一亮。这贱种近来屡次压我一头,这次得让他吃吃苦头。
他沉声喝道:“公孙白!”
公孙白正想着杀敌赚兵甲币的事情,突然被他这猛然一喝,不禁吓了一跳,抬起头愠怒的看了公孙续一眼,翻着白眼,懒洋洋的回答:“啥事?”
公孙续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作为一个下属,连应一声“末将在”的觉悟都没有,瞧那副泼皮相,哪把他这当上司的兄长放在眼里。
“如今高城已被贼兵所破,我等须夺回城池,驱逐贼兵,救城中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那是自然!”公孙白答道。
公孙续话说了一半被打断,气得牙都痒了:“不得插话!高城城高墙厚,贼兵又众,非云梯不可破,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公孙白小心翼翼的问道:“兄长说完了?”
公孙续恶狠狠的说道:“本将在问你话。”
公孙白哦了一声道:“说完了也不提示一下,愚弟明白兄长的意思,高城自然城高墙厚,不然怎么叫高城。至于云梯吗,那是肯定要的,不然难道要将士们架人梯爬上去,架人梯也架不了那么高啊。”
他刚才被公孙续这断然一喝,闹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再对上公孙续那装腔作势的模样,心头厌恶得很,索性插科打诨起来。
“你……”公孙续气得发抖,却又无可奈何,眼见背后的将士都在看笑话,虽然不敢做声,但那神情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不觉心头更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