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鼓角争鸣,惊天动地,一万多骑兵随着公孙白滚滚南下,直奔易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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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城东门之下,正在上演着激烈的厮杀。
城头上、城头下顿时陷入了无边的吵杂之中。犹如煮开的滚水,沸反盈天。
一队队的河北军死士顺梯而上,却在如雨的滚木擂石中纷纷摔下,一群群的幽州将士大呼小叫着抢到垛堞后面,一边狂扔滚木擂石,与此同时幽州军弩箭手又纷纷举弩攒射,此时此刻,死神正张开巨大而又狰狞的獠牙,疯狂地收割着鲜活的生命。
幽州军将士固然仰仗着城坚墙厚,弩强箭利,士气爆棚,然而河北军死士也是悍不畏死,绝不退缩!
攻城之战已经达到了白热化。
“轰!”
“轰!”
“轰!”
一声又一声巨大的撞击声陡然从城门处传来,伴随着每一声撞击声,甚至连脚下的城墙都在剧烈地颤动,太史慈当即脸色大变,转身大步走上了城头望台,手扶垛堞往下看去,只见一架攻城车已经抵住了北门,正在猛烈地撞击城门。
“可恶!”太史慈闷哼一声,当助回头怒吼道,
“火油弹!”
“火油弹!”
“火油弹!”
一个个火球自天而降,那是公孙白留下的火油弹,城门下便腾地燃起了冲天烈焰,正在冲撞城门的攻城车连同躲在车房里的几十名河北军力士一下就被烈焰吞噬,凄厉的惨叫声中,十几个火人从车房里飞奔而出,却很快就被烧死当场。
河北军军后阵。
袁绍的嘴角顿时剧烈地抽搐起来,恶狠狠的喊道:“给老子继续强攻,攻下易城,则整个幽州将是我们的!”
仔细望过去,城下的河北军密密麻麻如山,整整十万多大军兵临城下,攻击北门和东门,其中主要兵力集中在地势宽阔的东门,意图一举攻下易城。
自那日易水之战后,袁绍又采取三丁抽一的强征,在冀州之地征兵十五万,往易城陆陆续续而来,如今已到五万大军,加上原有的六万多大军,已然有十一万多大军围住了易城。
从北面传来消息,袁谭已率大军越过长城,突入幽州腹地,势如破竹,攻破蓟城指日可待,如今他只要攻破易城,再与袁谭南北呼应,则公孙白必然不敌,唯一的保命之计就是退回右北平郡,将幽州大部分土地拱手相让。
所以,此刻他是不惜一切代价攻袭易城,哪怕是在公孙军的强弩之下,伤亡比例已经达到了六比一以上,他也在所不惜。
日过中天,眼看城上城下尸体堆积如山,守城的士兵逐渐抵挡不住,一名小校奔上西门城楼,高声喊道:“太史将军!军师请将军赶紧出动墨云骑!”
太史慈重重点头,又铿然拔刀,厉声道:“传令,墨云骑……突击!”
城楼上空,无数枝利箭腾空而起,射向高空之中,如同流星一般,紧接着一只玉带雕冲天而起,飞向易城东南方向。
易城东南面,易水之北,八千墨云骑肃然而立,严阵以待。
呜嗷~
玉带雕在墨云骑的头上盘桓着,不时的发出唳叫声。
“终于轮到我们了么?!”大军之前的管亥嘴角霎时绽起一丝狞笑,当下将抱在手里的头盔重重地扣在了头上,又重重拉下了铁皮面罩,整个脸庞便完全隐藏在了冷气森森的面罩之后,只有狭长的眼窟里,透出两道灼热的眼眸。
“上马!”管亥翻身上马,又拔刀怒吼。
正在河畔边静坐等待的八千骑兵便纷纷起身上马,遂即又纷纷拔出了锋利的环首刀。八千多把锋利的缳首刀直刺虚空,霎时形成了一片绵密的死亡矛林……
这是郭嘉之计,兵分两路,城内守军依仗守城的优势在城头死守,城外的墨云骑则在城外伺机袭扰,利用骑兵的机动性干扰敌军,让敌军不能安心守城。
自来有一个骑兵抵上五个步兵的说法,八千墨云骑在城楼上只能当步卒用,在城下却能当四万步兵用,更何况是配备诸葛连弩和双马镫的精锐骑兵,不管是冲击任何一门,都将给敌人造成破坏性的混乱。
易城北门和东门外沸反盈天,河北军正跟公孙军殊死博杀,可南门外是一片寂静。
南门外,除了正在来回游走的十数游骑,就再看不到一个河北军的身影了,易城之战,袁绍的战略意图就是攻下易城,至于能否全歼城中守军,他们其实并不在意,所以,河北军并没有四面围城,尤其是南门更没怎么在意。
倏忽之间,一名河北军老兵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缓缓勒转了马头。
河北军老兵定睛看时,突然见得一片乌云缓缓的从远处向东面涌去,紧接着,一阵阵犹如惊雷的声音突然传来,这一刻,河北军老兵清晰地感受到,脚下的大地都在轻轻地颤动。
“怎么回事?”
“幽州人要逆袭?!”
“不可能,眼看着北门都快失守了,幽州人哪里还有兵力逆袭?”
“该死的,幽州人居然在河边埋伏了兵马?”
原本正在四处游走的数十河北哨探也纷纷聚集到了河北军老兵身后,一个个对着洞开的东南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起来。
河北军老兵的脸色却突然间变了,这声势,莫非是大队骑兵?主公安排他们在南门巡查,他们却只在城门附近游弋,根本就没想到望东南方向的易水下流去打探,想不到敌军居然在那边埋伏了一只兵马。
“我们大军十万,敌军能闹出什么动静!”有人自我安慰道。
(这两天实在太忙了,只能奉上四千字的大章,好在明天周六,可以多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