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拿起了的望远镜。塞入包中。查看了一下子弹带和手榴弹。接着他走出门外,向两名等着他的队员挥挥手。三个人悄悄地溜出云升观,从山岗子上走小树林离去。
三个人迅速朝灌木丛奔去,穿过毗连的田野――青纱帐又浓又密,走在其中几乎不能辨认方向。他们凭借地形图和指北针。很快的找到了准确的方向,迅速的向着马家寨而去。
青纱帐似乎无边无际,不时的,他们会穿越青纱帐之间的一条狭窄的乡间小路或者小水沟。小队走得很快,彼此不发一言。偶然,叶孟言会停下来核对一下他们行径的方向。
他们小心翼翼地从一个荒芜的村庄边经过。村舍的烟囱里没有升起炊烟――春季的水灾消灭和赶走了村里的大部分人。鸡犬之声已经听不见了。门和窗上的木料已经被人拆掉了烧火,黑洞洞的敞开着。地上白生生的留着不知道是人还是牲畜的骨骼。
叶孟言自己带着的小组来到了马家寨外大约200米外的一个小土丘。土丘不高,但是已经大致和寨墙齐平,土丘上长满了高大的松树和各种杂树。
小队爬上山丘进入树林的时候太阳已经高挂在天空了,但是树林里十分的幽暗。一棵棵黑色的松树僵直地挺立着,用它们的枝叶的庇护着林间空地。太阳在树冠之上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照进了树林。松林的外围的山坡上是密密麻麻的杂树。隐蔽性极好,而且一旦有事也便于撤退。叶孟言在几天前的侦查中就认定,这是个合适的控制全寨的狙击阵地。
叶孟言观察了一番,选定了树林边靠近马家寨寨墙的一株高大粗壮的树。这棵树的树干滑溜溜的,但是在低矮处长有一些树瘤和粗大的树枝。他做了一个“注意观察”的手势,让一个队员在树下守卫,他和另外一个队员小心的爬上了松树。
叶孟言身手灵活的在大树枝之间爬来爬去,不时的观察着外面的状况。最后他选定了一个靠近树顶的合适的平台。放下一根绳子,留在树下的队员把步枪、双筒望远镜、狙击套装栓在绳子上让他拉上去。
在稍事休息之后,叶孟言动作熟练地扳开一些挡住视线的树枝,折断其中一些,把其他的缠绞在一起。不久他就有了一个相当舒适、隐秘的藏身之所了。
在适应了所处的高度之后,他开始观察前方的马家寨的轮廓。用望远镜能够很清楚的看到这座乡村土围子的全貌。
马家寨不同于大店庄那样的村寨,其实只是马畏三的一处大宅子,没有其他住家和商铺。所以占地面积很小。他举起望远镜,慢慢的调整着焦距。
整座寨子被令人吃惊地放大了,房屋好像就在树林跟前似的。房屋的外貌是那样醒目、清晰,他几乎能数出屋顶上的瓦片。甚至能看清楚在院子里走动的人、四处啄食的母鸡和一条躺在屋檐下热得直吐舌头的狗。
他耐心的转动望远镜,很快看到了举办开香堂大典的大院子。院子里搭着不少席棚,席棚下排着大八仙桌,上面已经摆满的大盘大碗,一副农家摆酒庆贺的摸样。大厅上同样摆设着酒席,一座戏台扎着彩绸。看上去喜气洋洋。不少仆役摸样的人来回奔走。
院子里的席棚稍稍妨碍了他的视线,不过他的地位很有利,除了一部分死角之外,院子里大多数角落他都能很清晰的观察得到。
能看到就能打到。叶孟言拿出步枪,通过瞄准镜仔细调整着枪口。
院子里已经来了不少人,除了在忙于布置的仆役之外,大多是来参加开香堂的教徒。他们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从穿着来看也是有穷有富。有的绫罗满身,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有的穿着不大合身布衣单衫,唯唯诺诺的站在墙角跟。
“不知道哪些人得死。”叶孟言在瞄准镜里观察着。按照计划,具体射杀哪些人由道长决定。不过他也有权随时处置。
除了他自己之外,整个马家寨外面还有三个狙击小组以备不时之用,视情况投入战斗。
时间一分一秒的向着11:00靠近。叶孟言终于在视线中看到了道长乘坐的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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