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贸易航线的主要商品是生丝和蔗糖,蔗糖目前完全在我们掌控之下;生丝呢,在杭州站的努力下,也控制的不错。会有一些走私行为,他们利用了我们提供的安全环境和日本当地的配合。但我们同时也可以提供‘不安全’,我们所控制的投诚海盗,已经开始着手做了。运力方面,每年只需要十船次的H800就可以了,总能挤出来。”
“我有点疑虑,我们在大宗产品和工业品方面,都有很明显的优势,这种情况下,贸易的繁荣和自由是不是对我们更有利?”
“您的说法放在21世纪是对的。产物和产品有优势的国家,当然觉得贸易越自由越好。但是17世纪不一样的,贸易交流的程度很浅,规模也有限,产量运力都有限制,竞争也不充分。这个时候,我们无法做到自由,而是要选择利润最大的部分去做。务实地说,具体到我们澳宋,我们目前的全部贸易收入也远到不了590万澳元,能从哪里找回来呢?”
王胖子停顿了会儿,让听众消化一下,顺便喝了口水。
“我们除了运粮食运基础材料,还需要他们做什么?”萧主任是个务实的人,对这个问题更感兴趣。”
“比如说,我们希望三亚的贸易能繁荣起来,我们希望他们大力推销我们的新产品,比如骨瓷之类的。但是呢,因为他们选择很多,只需要对我们做出友善的回应即可,并没有实际的行动。”
“三亚的事情我懂,骨瓷是怎么回事,能否展开说说?”萧主任追问道。
“齐博士搞的骨瓷,质地比传统的白瓷青瓷高出几个档次,良品率更高,所以材料反而更便宜。当然良品率高是因为他采用了‘带有热电偶温控的蒸汽动力机械化连续式隧道窑’,听这名字,您应该知道,他的设备成本,或者说建筑成本是比较高的。这就意味着,我们需要西方人大力的推销骨瓷,尽快压低设备和建筑成本,并且在大约前5000箱给一个更高的价格,大约是传统瓷器的两倍。尽管骨瓷的品质比传统瓷器好了不止两倍,但是西方人仍然只是在亚洲小范围推广,最大的欧洲市场,他们不肯卖我们的新产品。”
“这是为什么呢?”王胖子稍有停顿,萧子山便追问道,看来他已经吸引起了注意力。
“我们假设传统瓷器在我们这卖出是1澳元/件,骨瓷是2澳元/件;西方人把它们运到亚洲其他地区分别是2澳元/件和4澳元/件的卖出;如果他们运到欧洲,价格分别是10澳元/件和20澳元/件。大家可能发现了,能在亚洲花2澳元买瓷器的人,咬咬牙也能买4元的。但是在欧洲,这个差距的绝对值就变成了10元,没那么好卖了。以荷兰人为代表的西方人,本金有限,呃不算板鸭。他们要保证每一块钱的利润率,就会更倾向传统瓷器。”
“哎呀,我听明白了,那么我们现在有没有手段直接提要求呢?”萧主任问道。
“我们提了,但是效果有限,我们的手段还没有决定性影响。这就是我之前所说的,他们在日本能很方便的获取大量的白银。即使我们用外交手段行政手段强行规定他们购买某个产品意义也不大。这样的产品还会有很多,我们处于被动的状态。”王胖子松了一口气,总算把一半的事情解释清楚了。
“荷兰人就算在日本挣到很多银子,也要花在我们这吧?”
“不,正相反,他们在日本获利越多,我们的销售额就越低。这又要分两部分来解释,一个是日本的价格特例,一个是荷兰人的贸易模型。您别嫌我罗嗦……”王胖子竭力让自己的说明变得能吸引人。
“不会,这事听着还挺有趣的。”
“我们用蔗糖为例来说明,这次我们不假设了,用实际价格,为了和日本白银的单位对应,我暂时不用澳元了。我们在本土收购蔗糖的成本是1两/担,在自己的港口卖给荷兰人是2两/担。在日本的港口,蔗糖的价格可以卖到6两/担,在阿姆斯特丹,蔗糖的价格在10-13两/担波动。还有一个前提,我们的产量不足以同时填满荷兰人运往欧洲的需求量和日本需求量。你如果是荷兰人,你会怎么做?”
“荷兰人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供货方?”
“是的,他们还可以在印度地区采购,当地产量还比我们高呢。”
萧子山若有所思的点头:“我明白你说的问题了,日本的价格比我们本地的价格高了3倍。如果我们涨价呢?涨到6两。”
“那我们就失去了欧洲市场。不要忘记还有美洲这个变数。如果亚洲的糖货价格高过一定界限,欧洲势必会加大在美洲的糖业投资力度。荷兰人对亚洲蔗糖的采购原则是:价格相同的情况下尽量采购中国产蔗糖。价格还是第一位的。”
“假如我们在日本降价呢?会不会增加日本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