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可惜的是,这次她遇到的敌人属于那种摧枯拉朽碾压一切的类型。
滚烫的热浪,化为焦土的地面,流动着的高温赤红在炼狱的四周游走着。然而一个黑影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进来,完全无视了这能够瞬息之间杀死普通人的可怕领域效果,而随着他的迫近,四周的一切物体都一反常态地颤动了起来,好似是引力异常一样,细碎的石块沙砾甚至很是诡异的悬浮了起来。
仔细看去就会发现,那些物体都在不断地溶解着,体积不断的变小。
五河琴里非常的冷静,但是却也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大意。全神贯注的凝视着那几乎是一瞬间就逼近到身前的黑影,然后以惊人的气势朝着前方挥舞火焰战斧。那切开风压的声响响起的那一瞬间,从前端生长出来的火焰刀刃摇晃了一下,火焰如同蛇般向前窜去要将敌人燃烧殆尽!
‘Efreet(炎魔)’与‘Monarch(君主)’的正面对抗,正式拉开帷幕!
……
……
时间:大约是接近一个小时之后。
地点:天宫市上方一万五千米的高空中。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宽广的天花板映入眼帘,各种大大小小尺寸不同的管线蜿蜒密布其中。
四周的情况是床铺间隔等距地并排在一起,每张床的四周还围绕着遮蔽用的帘子。
相当眼熟的地方。因为自己以前也曾经像现在一样躺在这个地方,这是‘Ratatoskr’所有的空中舰艇‘Fraxinus’的医务室。
为了让浑浑噩噩的脑袋清醒过来,五河一边轻轻拍打头部侧边,一边撑起身子。身体各部位没有什么伤势,但是五河却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的违和感。“真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呢……”
五河低声嘀咕着,然后坐起身来在床上用力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下一刻就发现了异样感到底来自何方——
极具质感的淡蓝色长发荡漾开来……
如同陶瓷般的光滑肌肤出现在自己的手上……
胸前因为动作幅度稍大还摇晃了一下……
嘎嘣!——噩梦之中经历的一切竟然全部变成了真实!!而少女脑中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也终于是因为这可怕的冲击性的事实彻底的绷断了!!
“啊啊啊啊啊啊——!!”
跳下床光着一双玉足,五河士织眼角含泪的抓住枕头、床单胡乱地挥舞着,好似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大吼,嘴里几乎要喷出火焰,整个人似乎遭受了什么致命打击而崩坏了一样。
医务室的出入口外。
身穿松鼠色军服,年纪大约二十几岁的女性带着明显黑眼圈的双眸,以及代表长年活动于室内的白皙肌肤,听着医务室里面那嘈杂的声响与动静,脸上露出了‘哎呀呀这可怎么办呢’的苦恼表情来,显得无奈而又哭笑不得。
果然,没有提前进去是正确的。
但是总不可能一直这样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村雨令音轻轻的伸手在医务室的门上敲了敲,轻轻地叫了一句:““……嗯?啊啊,你醒了吗,小士?先冷静一下吧……”
医务室内的声音瞬间全部消失了。
“这个、这个,琴里刚刚回来了哦——”村雨令音硬着头皮说道。
……
依然还是在‘Ratatoskr’所有的空中舰艇‘Fraxinus’之中,不过这次的场景是一间非常奇特的房间。房间前半段与后半段被一面玻璃墙隔开,以此为界线,两侧的内部装潢风格完全迥异。
房间前半段,密密麻麻地摆放了各式各样的机器,看起来犹如一间昏暗的实验室。相对的,房间的后半段则被整理成普通人会生活其中的公寓房间,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个为了将野兽囚禁起来并且加以监视,犹如牢笼般的空间。
在房间深处,被玻璃墙隔开的场所——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需要太苛责自己。”或许是察觉到闯进来的少女,坐在椅子上的五河琴里抬起头来。
“但……但是……!”气势汹汹而来却不料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不知为何感到有点难为情的五河士织,下意识的以拘谨的语气如此回应道。
“……任谁都无法预料到‘Monarch(君主)’竟然隐藏有这样的手段,我们反而应该庆幸没有任何人因为这起事件而丧命。事情并不会就此落幕,如果你还想拯救天宫市、拯救这个世界的话,就应该将力气留下来甩他一个耳光并且狠狠斥责他一顿才对。”没有给对方反驳的机会,五河琴里神情严肃的强调着,但是不知为何脸色微微发白。
一旁,带着少女来到这里的村雨令音和神无月恭平面色奇怪的对视了一眼。
“……是……”
五河士织压低声音如此说道——接着突然睁大眼睛。
不,不对!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自己之所以急匆匆的赶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听琴里作经验总结的啊!!看着胸前若隐若现凸起的两个点,五河士织脑子里一片浆糊,慢慢的她的表情完全隐藏进了刘海的阴影之中,再次失去了理智……
看到‘姐姐大人’脸上变幻不定的表情逐渐变得充满杀气,强自镇定的五河琴里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
神无月恭平苦笑着压低声音,对一边同样脸色微变的村雨令音道:“看来……司令好像没有能够蒙混过去——”
这个时候少女抬起了头,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无比愤怒的对着她们三个、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吼道:
“够了!!你们三个制定计划的家伙……全部给我正坐!!”
五河琴里、村雨令音和神无月恭平都惊讶的张大了嘴,愣愣地看着恼羞成怒的五河士织,而且在她们的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就已经二话不说的跪坐在了少女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