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身着月白色僧袍的年轻僧人从蒲团上长身玉立而起,向着两人双手合什,也不吟诵佛号,却只是轻声言道说了这么一首四句偈。声音平平淡淡却似乎引动虚空之中梵音阵阵,听在两个契约者的耳中像是宏大庄严、振聋发聩的佛音。
但是,看着那个表面上只是一个年轻的僧人,实际上却是佛陀一般的存在,两人却是完全没有顶礼膜拜满脸狂热的表现,反而是一脸惊骇险些就被吓得魂飞魄散。这可是一百年前的寺院遗址啊,怎么突然间四周的场景就改天换地了,仿佛是时光倒退使得空间重演回到一百年前的时候?!
如果说这是什么过去的残像回响什么的话,两人也不是不能够不接受,可是很明显的——眼前的年轻僧人是的确看见了自己等人,是在对自己两人说话!!
这下子,两个契约者就有些接受不能了,这到底是何等超越人域的神通手段?!
“两位施主,从后世而来,可是为了此物?”年轻僧人双目清净如水,唇红齿白,俊美的脸上满是慈悲之色。他的一只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托起了一只石制的佛钵盂,这是佛陀所持用之食钵。因为传说之中佛所持者为石钵,比丘不得蓄之。
据《太子瑞应本起经》卷下记载,佛陀初成道时,四天王各献頞那山之石钵,佛受此四钵,置于左手中,右手按其上,以神力使合为一钵,故有四际分明。佛钵之容量,《法苑珠林》卷三十所载,僧伽耶舍之钵记谓三斗有余,高僧法显传则载称容二斗许。
果然是佛陀石钵!
两人呆呆的看着那个佛钵盂,这么想着。大约过了几分钟的时间,他们才后知后觉的惊醒过来,同时嗷的一声蹦起老高,非常有默契的向后暴退。而且两人都是一脸见了鬼的惊恐神色,伸出巍巍颤颤的手指向着年轻僧人‘你你你你——’了半天,却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不说,反而还又觉得这样是为大不敬,触了电一样猛地将手放下。
“……”
年轻僧人点头致意,泰然自若似乎丝毫也没有见怪,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两人的回答。
四周香火缭绕,佛灯长明不熄,殿堂之内光明无量,月白色僧袍一尘不染的俊美僧人,身后是蒲团、神台、香烛、青灯以及一尊不知道是什么的佛像。甚至能够听到外面隐隐的其他僧人走动的声音,香客参拜的声音,各种诵经声、祈祷声不绝于耳……
一点儿也没有虚妄的感觉,可就是这样,越是真实不虚,两人的心中就越是惊骇欲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不容易才镇定了下来,其中一人深呼吸一口气,微微上前一步,压住心中的惊涛骇浪,同样也是双手合什低头行礼,言辞恳切态度诚恳:“这位大师请了。我等正是为了此物而来……这个、这个——不知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因为一时之间他也只是能够极其勉强的冷静下来,但是脑子里也依然是一片糨糊,真要说能够完完全全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仓促之下他也只能够扯出这么一句话。
——说明自己等人来意的同时,顺带着想要打探一下线索套套关系什么的,而且他可不觉得自己在这样的佛门大能跟前能够将意图掩饰过去。
虽然对面的那个僧人似乎是垂目低眉不急不躁,好像就算是自己两人十年时间不说话,对方也能够一直等待下去的样子,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却根本就不敢主动的拖延或者耽搁时间。——就好比是一个普通人,突然有一天被国家领导人叫去问话那样,虽然领导笑眯眯的不急不躁,可是难道那个普通人就能够因此而拿捏一番了?
不知死活这个成语,也不是这么写的……
那个比较鲁莽、脾气焦躁的契约者,这个时候也知道缩起脖子来做人了,不但没有像是之前那样三言两语之中必然夹杂一句粗俗之语,甚至还低着头一直死死的盯着自己两脚之间的地面,似乎是要研究一下这百年前的寺院地板所使用的木材上的花纹一样。
紧紧的盯着僧人脸上最细微的神态变化,之前的那人斟酌着言辞说道:“希望大师能够不吝割爱,我等此番回去之后,必定筹集钱财物资,重建这……这座寺庙,以供香客祭拜、游人瞻仰,重现大师你的传承,好实现凝聚人心,和善布德、造福趋利之心愿……”
这家伙在成为契约者之前是个导游,眼下看见似乎对方一脸悲天悯人很好说话的样子,慢慢的紧绷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一张口就将自己以前背到娴熟的宣传语当作是交涉谈判的武器,悉数说了出来。他当然不觉得这样的事情能够成功的打动对方,也不奢望有这样的好事,但是只要能够搭上线互相交涉就是一个好的开端。
反对的意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方压根就连反对都懒得反对,无论你说什么他都有且只有一种态度:否决!这样的目标对象,才是最难以交流协商的,遇到了这样的人最好还是果断下死手直接击杀比较好,只可惜在这样的佛法无边的大能面前两人连自保都成问题。
果不其然,年轻僧人低头,单掌竖起吟诵佛号:“慈悲慈悲,施主大可不必如此……世间缘起缘灭,一切皆有定数,寺院这一劫也是如此,贫僧无意计较。至于法号——知我如此,不如无生……只需唤贫僧一声无生和尚即可。”
说罢,他眼神平静在两人身上扫过,却让两人觉得似乎目光如刀锋利无比,将自己等人全身里里外外都给刺痛剖开,顿时就是一阵心寒。
……
……
同一时间,枫之村。
犬夜叉一行人终究是没有立即就出发追击,而是留下来了,究其原因就是——
“犬夜叉少爷你现在太弱了……现在的你找过去,别说是狱龙破了,就连丛云牙的轻轻一砍都接不下来。”日暮戈薇手中拿捏着的刀鞘,寄宿其中的类似器灵之类的老爷爷双手环抱,连连叹气,似乎看见了一根不知道应该如何下手的朽木那样。
村庄外面,距离瘴气森林不远,但是又与村子的庄稼地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再加上四周的地形面积宽广,比较空旷,所以适合修炼大威力的武技。当然了,这也是今天才开始有的作用,毕竟以往的时候谁会知道犬夜叉手里的那口妖刀,竟然自带奥义级别的附加技能?
遇到敌人拔刀砍去就是,砍不死再砍,还不死继续砍……这才是之前二狗子对于铁碎牙的正常用法。
对于他而言,这口妖刀唯一的好处似乎就是比自己的指甲锋利了点儿,最多就还有攻击范围增加……
不断地挥刀收刀,努力的遵从刀鞘老头子的指引,想要开发出名为‘风之伤’的奥义的二狗子,听到身后那果然又响起来的挑刺与嫌弃的声音,顿时就是额头上青筋暴起,险些忍不住冲回去将那唧唧歪歪的老家伙劈碎。他咬着牙装作是没听见那个烦人的声线那样,强迫自己沉下心神,继续重复那不知道已经坚持了多少次的出刀挥刀的动作。
只要脑袋正常的人,自然都不会觉得名为‘风之伤’的奥义是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掌握的。
但是刀鞘老头对此也是振振有词,那就是犬夜叉掌握妖刀的时日太短了,要知道这口刀的上任主人是妖力强大的斗牙王,而在斗牙王死去之后这柄牙之剑就陷入了沉寂之中,两百多年没有被动用……二狗子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让妖刀的运用达到如臂使指的程度,只有做到武器与自身的身体血脉相呼应,才能够唤醒刀的灵性……
反正就是一大堆又长又臭,但是听上去很权威很有说服力的话语。
而且……
如果……真的能够达到那老头子所说的,一刀砍百妖的威力,那么就算是之前的那个混蛋,自己也能够轻易的打倒了吧?!
——这么一个念头在心底深处划过,想到了昔日的那道倩影在自己眼前被人带走的那个场景,犬夜叉握刀的双手也不禁用力到指关节发白,然后恶狠狠的继续用力出刀收刀。
站在不远处树下的日暮戈薇,因为距离与人类视力局限的问题,所以并没有发觉到犬夜叉的异样,她只是扭头看向了刀鞘老头,疑惑的问道:“铁碎牙的力量真的这么强大吗?一挥刀就能够……斩杀上百头妖怪什么的……”
刀鞘老头抱着手臂,语气古怪的说道:“强大?事实上,这只不过仅仅是起点而已……”
少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又高兴的握住了拳头:“那么等到犬夜叉掌握了风之伤之后,我们就可以轻松的解决丛云牙的问题了吧……之后就算是四魂之玉的收集也肯定是一帆风顺——”
“咳咳,恐怕你不应该想太多。”被呛了一下的器灵老头哭笑不得的打断了少女的脑内妄想情景,然后严肃的道:“掌握了风之伤只是最基本的要求而已,这样子至少可以让犬夜叉少爷在对抗丛云牙的时候,勉强能够撑几剑,而不是直接就被杀了——”
“诶!等等,你给说清楚了,直接就被杀了是怎么回事啊?!”日暮戈薇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不过对方这次却没有理会她,而是抱着双臂叹息着,自言自语的嘀咕道:“从云牙出世的景象这么明显,刀刀斋没理由不知道的啊,为什么还不找过来呢……奇怪……”
……
……
极东之国,北岸山城。
“这几天的异样大家都察觉到了吧?估计是梦幻城和天下霸道之剑的剧情提前触发了,会这么做除了和我们同样的契约者之外,不作其他可能……”诸葛打着哈欠,对着队友们说道,“虽然对于那些东西眼馋,但是考虑到我们计划整体路线,最好还是不要节外生枝比较好,这两个特别剧情我们就不要掺和进去了……”
“嗯,听你的,那么接下来怎么办?”恶灵骑士队长点点头,问道。
“当然是收集情报了,与上一次完全相反,我们这次是最后入场的,如无意外的话剧情线索肯定都已经被那些先进场的家伙们搞乱了。而且上一次被我们狙杀到伤亡惨重的那个团队,这次可能也会进来,我可不认为他们会老老实实的放下仇怨……”诸葛理所当然的说道,“下一步的方针大概就只有这些了,虽然不打算主动掺和那些特殊剧情,但是在打探飞妖蛾之子玛瑙丸的情报的同时,也要密切关注其他人的动静。”
“也许借助极东之国的情报能力也可以?”MT大叔眨眨眼睛,这么提议道。
“这个,估计需要权限吧,我们之前虽然加入了这个阵营,但是并没有怎么完成极东之国发布的各种任务,就连购置房产的功勋值也是我通过提交掌握了的非空间兑换技术来换取的……而且我们这一走就是五十年,房产权都就要过期了才回来,要说他们对我们毫无警惕性、不怀疑我们的话,你们是不是太小看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原住民势力了?”军师眼镜男无奈的说道。
队长也是点点头赞同道:“没错,我现在就能够感觉得到,外面有不少气息在锁定我们,估计需要一段时间我们才能够初步的洗脱嫌疑……”
“等等!那个魑魅魍魉之……咳咳,这可是在那一位的眼皮底子下,比什么天子脚下都还要更加凶残十倍,我们又不是傻子,他们为什么会觉得我们有问题?”公仲大叔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