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是个老实孩子,他真的跪在了大殿的牌位前面低头不语,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夕阳西下、又见炊烟时。
这时,他师父慢慢从后头打着哈欠走了出来,看到顾倾城还跪在那,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脚:“我真他妈白养你了!”
“师父……徒儿又怎么了?”
“你怎么这么轴!真跪一下午啊?”
“昂……”
“昂?昂你个头!不懂变通,朽木一块!”老头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走走走,先去会会那个娘们,回来再收拾你!”
带着师父来到城外演武场,老远就看到白衣的建刚站在一颗大石之上,面对小河背朝夕阳正用笛子吹着一曲优美动听却没有听过的曲子。
“她用笛子?”老头眉头一皱:“怕不是气宗的人吧?”
“她不知道什么气宗……”顾倾城摸着后脑勺:“还是笛子跟她说的气宗的事。”
“你个废物,上去跟她一声,让她准备一下,害怕就降了!”
顾倾城无奈的看了师父一眼,然后慢悠悠的走到建刚面前,抬头看着白衣胜雪的建刚,听着她优美的旋律,却是一言不发……
“姑娘……这曲子,好美。可否把曲谱……”
“荷塘月色。”
在演奏完一曲之后,顾倾城才张嘴,但并不是说他师父来了,而是先夸了一通吹笛子的建刚……
不过这时,已经快气炸的老头早就站在了顾倾城的身后,见他这德行,扬巴掌就开始扇他的后脑勺:“臭小子!打死你个臭小子!”
建刚看着顾倾城一边跑一边求饶的样子,温婉一笑。这一笑正好被顾倾城看在眼里,那正是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直接让他愣住了,但立刻就被师父的巴掌给扇醒了……
“师父……师父师父,我都这么大了……别打我了。”
“你他妈再大也是我的崽子,打你怎么了!让你这么没出息,老子打死你!”
这种嬉闹的样子,让她想到了当年和那个家伙一路逃难时的嬉嬉闹闹,恍惚间好像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但却记忆犹新,无法忘记。甚至想起了那个下着雨冰冷的夜,她抱着快要冻死的叶菲充满绝望时,那个坏人突然露出的脑袋和那句“小撒比”。
所以建刚没阻止,只是背着手站在石头上看他们闹了个够,直到老头打累了,才整理了一下他地中海的发型,回头朝建刚微微拱手:“让姑娘见笑了,我这徒弟就是个废物。”
他当然不会给建刚鞠躬,毕竟辈分地位在那放着呢,能主动行礼就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建刚倒也是理解。不过说起来,这人在北京城说话恐怕比皇上好用多了吧?甚至整个华北乃至中原地区他都是大佬,居然有这么不羁的性子,倒也是可爱。
“见过齐掌门。”建刚朝老头行了个晚辈礼:“久仰大名。”
“懂事!这姑娘懂事!”老头笑盈盈的夸了建刚,然后转过头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看看你这个小王八蛋,不成器!”
“师父……”
老头没搭理他,只是转过身看着建刚:“那个,姑娘。咱们言归正传,我这人是个武痴,等会比试的时候,你不用顾忌身份,只要给我留口气就行,演武场内无父子。”
“谨记教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