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不大,里头充斥着一股腐臭味,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死在里头了,再混合里头的汗臭和脚臭,几乎没有办法坐人。
但事实是,这里却是人满为患,而且看上去层次分明,大佬们在前排,小喽啰分列四周。一个个人都透着一股凶悍,仿佛以前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好勇斗狠之辈都成为了社会的高层。
虽然啊,很多人会觉得衣冠楚楚之辈并不一定会是好人,甚至于老话都有什么仗义每逢屠狗辈,但实际上不管衣冠楚楚之辈到底能有邪恶,那也总比这样看上去就不像好人的掌握社会资源要更好。
毕竟伪君子还需要伪装,而这些恶霸们却毫不掩饰。
现在这个情况就是这样,当猴爷和奈非天进入酒馆的时候,那些人的眼神仿佛在看两头待宰的肥猪,丝毫不加以演示。
当然,猴爷和奈非天是什么人?他们会在意这帮蝼蚁?所以俩人说着相声就走了进来,并大喇喇的往脏兮兮的吧台上一坐,看着身上几乎全裸满身纹身的女酒保说道:“你这有什么招牌?”
流利的纽约地痞腔,搭配上猴爷那一副吊儿郎当的德行,倒也是有些无赖的样子,但是奈非天在旁边可就不一样了,穿着西装戴着金丝框眼镜,怎么看都是一副细皮嫩肉小开的德行,看着就想让人去爆他一发。
说起来,奈非天真的是要比猴爷好看,他的长相有些偏女性,虽然一张嘴就暴露,但光看长相还是很娘炮的,就跟韩国男团里走出来的一样,以前倒也是很招女孩子和男孩子喜欢的呢。
不过这都局限于他不能开口说话,这家伙一张嘴就玩吊蛋,那一副典型的流氓风和高高在上的态势,着实能让人萌生出用铲子拍他头的冲动。
至于和猴爷有什么差别,大概就是他还只是被人用铲子拍头,而猴爷会让人恨不得用充气钻吧。
“我们这什么都有。”
“那来两杯奶。”
猴爷突如其来的急刹车,让在周围正在仔细聆听他们对话的人几乎齐齐的喷了一口出来,接下来的就是哄堂大笑。
“笑你妈啊,motherfu*ker。”
二话不说,猴爷暴起就回头把笑声最响的那个暴走族壮汉给扇到了地上,然后抄起桌上一个杯子就砸在了另外一个人的脑袋上。
“谁他妈再给老子笑一下。”猴爷皱着眉转过头,揪着刚才也在笑的女酒保的他偶发:“听见没,给老子来两杯奶。”
全场肃静,再也没有人发出一丁点声音,那女酒保的眼神一直瞄着远处一个体态堪比终结者的络腮胡子,而他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着不知道什么生物的肉,血乎刺啦的。
而奈非天在坐在高脚凳上,背靠着吧台,来回转动着椅子:“你说,这些逼玩意能给出有用的信息?”
“大概能。”猴爷从女酒保手中接过两倍奶,只是喝了一口就全部给倒地上了:“太难喝,你给弄两杯,伊利口味的。”
“蒙牛的行不行?”奈非天从口袋里摸出两瓶软包装的蒙牛鲜牛奶递给猴爷:“伊利的偏甜,我不太喜欢。”
“随便。”
猴爷自顾自的从台子上的拿过一个大杯子把牛奶倒进去,心满意足的喝了一大口,然后对女酒保说:“多少钱?”
“面包,我们现在只收面包。”
“真特么活久见,面包成硬通货了。”猴爷把手伸进奈非天的口袋里,掏出两个达利园:“法式小面包,可以不?”
女酒保不敢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收下了面包,接着低下头默默的做自己的事情,甚至不敢正眼看上猴爷一样。
而这时,刚才被她求助的那个汉子终于吃完了手中的东西,慢慢站起身,那一身腱子肉配上一米九几的身高,压迫力倒是足足的。他慢慢走向奈非天,顺手拿起了一个还剩下半瓶的酒。
“嘿,有人过来揍你了。”
“是揍你。”猴爷连头都没回:“看你的了。”
“凭什么啊!”
“你看上去好欺负。”
说完,那个大汉已经抵近,他根本没有废话,只是抄起酒瓶就砸向奈非天的脑壳……果然是看上去好欺负的样子,挑了个软柿子。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看上去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白嫩男人居然只轻轻扬手就捏住了他的酒瓶并朝他露出了笑容,再接下来他居然生生捏爆了厚重的玻璃瓶。
“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奈非天站起身,虽然比他看上去要矮一大截,但他的笑容太吓人了,而就在他这吓人笑容之后,奈非天扬起手就把那一手的玻璃碴子抹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手玻璃碴啊……往人脸上这么一蹭,当时就传出了像杀猪一样的声音。这个家伙好像是这里的头头,见到他被打,旁边的人顿时暴起,蜂拥冲向了奈非天。
“给我来杯蓝莓汁,多加点蜂蜜。”猴爷指着菜单上的蓝莓汁对女酒保说道:“有冰块么?”
后面已经打的飞起,但猴爷却始终连头都懒得回,坐在那小猴小猴喝冰镇蜂蜜酸梅汤,倒也怡然自得。
而奈非天从头打到尾,甚至连发型都没乱,那些看上去很强的汉子在他手里根本撑不过一秒,基本上就是沾着就倒,而且倒下之后还爬不起来,不是手断就是腿断,要不就是胸腔都给打凹陷了,总之场面热烈的不行。
“差不多了,再打全死了。”猴爷转过身,看着意犹未尽的奈非天:“平时看不出你这么暴躁啊,动起手比我狠啊。”
“谁还不是宝宝怎么的,凭什么我就是好欺负的那个。我打不过你,我还打不过这帮人?”
奈非天把手上沾染的鲜血在猴爷身上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