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探子的消息,三边总督杨鹤已经领兵下了刘家原,朝咱们这边来了,前锋已经到了白水河边,距离咱们这儿也就一天多的路程,大伙儿有什么主张都说来听听”坐在上首的神一魁大声问道。
“家有百口,一人拿总,大敌当前,大伙儿不能你一言我一语的,人多嘴杂,到最后也没有一个定数,神一魁你是掌盘子的,咋办你说话就行了”说话的是不沾泥,他与神一魁是小同乡,自然是站在神一魁一边说话。
绝大部分头领都纷纷点头,神一魁见状心中暗喜,他低咳了一声道:“既然大伙儿太爱,那俺也就不客气了。俺算了下,咱们十七家加起来兵马也有三四万人,朝廷这次来的兵明,理论上讲他是天子的家奴,犬马、玩物,和这座宏大宫殿里的牲口、板凳、座椅没有任何区别,但实际上这些注定没有后代的可怜人与天子的关系要复杂的多。作为帝国的主人,皇帝在掌握了无限的权力的同时也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他的兄弟、臣子、外戚甚至儿女和妻子都是潜在的敌人,唯有这些没有未来的可怜人可以相依取暖,曹化淳也不例外,他对朱由检有着一种老狗对自己年轻主人的依恋和爱。
“让你念你就念”朱由检有些不耐烦的用汤匙敲了下粥碗,身旁的太监和宫女们敬畏的低下了头。曹化淳赶忙应道:“遵旨”他立即拿起一份文书,低声诵读起来,朱由检一边食不知味的吃粥一边聚精会神的听着文书的内容,不时打断曹化淳的诵读用很短的几个字表达意见,曹化淳则在文书上用朱笔记下,不一会儿便处理了七八份文书。
“皇爷,是给事中张献可的折子,弹劾陕西三边总督杨鹤滥发盐引,与民争利”
“嗯念”朱由检放下了汤匙,聚精会神的倾听起了曹化淳的诵读,几分钟后曹化淳便念完了奏折,但这次朱由检没有立即给出答复,这个年轻人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在堂下来回踱步,突然朱由检沉声问道:“王公公,你以为当如何处置呢”
“皇爷,此乃国家大事,非奴婢敢于置喙”曹化淳赶忙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