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风又看了看何长雄,何长雄只是微微苦笑,并没有解释。
众人进门,一身便服的高上将笑着大步出来迎接。高上将身材魁梧,但面相却十分儒雅,反差很大,乍一看像是文职军人,但方天风却知道这位上将曾经在对越国自卫战立过功,深得高层赏识,之后平步青云。
和高上将的长子过于客气不同,高上将真的非常热情,跟何远朝、何长岭以及何长雄站在门口就聊起来,一点不把他们当外人,甚至还打趣说何长雄终于有点男人的样子,以前根本就是个小娘们。
接着何长岭先把宁幽兰介绍给高上将。
高上将主动跟宁幽兰握手,然后低声说:“那件事做得好!”
在场人自然都明白,能让高上将记住的宁幽兰的事,只可能是她亲手切下何长歌那东西。
最后,何长岭郑重介绍说:“这位就是方天风方大师,我们何家上下的大恩人。”
高上将神色一凝,仔细打量了一下方天风,然后伸出双手跟方天风握手。
“何老的恩人,就是我们高家的恩人。”高上将用力握着方天风的手,异常郑重,以至于屋里的人都好奇地看着方天风,想知道他是什么人。
“您过誉了,我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主要是何老吉人自有天相。”方天风客气地说。
“不错,比当年长雄沉稳多了。”高上将微笑说。
五十多岁的高夫人走了过来,慈眉善目。一直带着和善的微笑。但却不像高上将那么热情。让方天风想起她儿子的态度,两个人如出一辙。方天风心头更加沉重,看来何家谋求高家的支持不会一帆风顺。
不过,方天风发现高夫人频繁看自己,比看何家人的次数还多,看宁幽兰的次数也比较多,毕竟像宁幽兰这种又高又白又美又“大”又有气质的美女并不多见。
高上将带人向屋里走去。
一楼的客厅已经摆了两张饭桌,上面已经有冷盘、酒水和杯碟筷子。方天风敏锐地发现。在房间的一角有一个幽云灵泉的瓶子,还有四分之一的水。
屋里除了高上将一家六口,还有两对夫妇,一对年纪跟高上将相仿,另一对才四十出头,方天风觉察这两个男人身上都有战气和官气,应该是军官,至少也是少将。
年纪大的夫妇坐在主桌,而另一对夫妇跟高上将的儿子一起坐在靠外的桌子边。
高上将夫妇带着何长岭和何远朝坐到主桌边。
方天风太年轻,自知不适合坐主桌。于是要跟何长雄坐在一起,但那位高夫人突然笑着向方天风招手:“小方你过来坐。坐我身边,这是家宴,你不用客气。”
方天风无比惊讶。
他看得出来高夫人对何家人不冷不热,以为也会不在乎自己,根本没想到她会这么热情。家里的女主人主动邀请年轻后辈坐身边,这意义绝对非同一般,尤其是这种高官家庭,女主人绝对不可能随随便便说这种话。
这下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方天风身上,除了高夫人在内,所有人都惊讶,连高上将都流露出意外之色,看了一眼夫人,好像是在问怎么回事。
而何长岭、何远朝和何长雄三个何家人脸上的表情格外怪异。
哪知道高夫人根本不理丈夫,拍拍身边的椅子,看着方天风微笑道:“怎么,难道还要我过去把你拉过来?你要是再不过来,我真会过去。”
到了这个时候,方天风纵然没官员那么多心眼,也明白了最大的可能,大概是这位高夫人非常清楚他的事情,甚至喝过幽云灵泉认可了功效,虽然不喜欢何家人上门,但对他却十分欢迎。
方天风很快想到另一层,高上将既然要召开家宴,必然是隆重对待,起码也得提前一天通知,不可能当天通知。而且高上将邀请人必然要跟高夫人商量,不可能在妻子拒绝下邀请何家人。
“难道高夫人为了我所以才在最后邀请何家人来参加家宴?”方天风脑子冒出一个有点难以置信的念头。
身为南原省常务副省长的何长岭的目光极为复杂,但立刻恢复正常,微笑道:“天风,既然高姨让你坐,你就来坐。”
方天风本来想拒绝一下,但连现在何家的核心都发话了,他只能笑着点点头,走向高夫人,说:“高姨,我今天特地为您带来六瓶特别稀少的特级幽云神泉,比量产的灵泉好很多。”
何家人听方天风这么说,都松了口气。
高夫人的用意太明显了,绝对是要把方天风拉到高家。而方天风却故意提幽云灵泉的事,则把复杂的问题简化了,好像在对何家人说,高夫人是因为幽云灵泉的事才对他这么热情,也是在表达自己的立场,不会舍弃何家。
高夫人笑眯眯说:“是吗?那饭后你一定要留下,教教我怎么用幽云灵泉才好。说起来,长雄啊,真谢谢你想着你高姨,灵泉刚出的时候就知道邮到京城给我和你高伯伯用,小方的灵泉真是不一般!”
何长雄急忙说:“高姨喜欢就好。”他可不敢在这位副国级夫人面前失礼,哪怕心中非常不满。
方天风则有点哭笑不得,他本以为这是何家跟高家唱主角的家宴,竟然变成两家人明争暗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