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个人把小儿子身上的血迹擦干净以后,发现小儿子身上没有一点伤痕。这说明什么呢?说明衣服上这血全是别人的,这小儿子很可能真的犯了啥大事儿了,赵老头托的那两个梦,会不会说的就是这个呢?
这时候大儿子和赵婆婆两个人都挺害怕,血迹擦干净以后,战战兢兢把小儿子抬到了床上。这期间,这小儿子就跟死了一样,一动不动,身子硬挺挺的,要不是胸口还在一起一伏的喘着气儿,母子两个真就以为小儿子已经死了。
折腾一番以后,平静了下来。赵婆婆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儿子一筹莫展,唉声叹气,有心叫大儿子找个郎中给小儿子看看吧,又不敢,怕给人知道,她和她大儿子呢,又啥都不懂,倒是他大儿子用大拇指掐了掐小儿子的人中,不过肉皮都快给掐破了,也不见小儿子有任何动静。
最后赵婆婆强打精神,吩咐大儿子把小儿子的血衣裳拿到院子里,浇上灯油,点着烧了,再就地挖个坑把那些灰烬埋掉。
一直挨到第二天晚上,赵婆婆的小儿子悠悠转醒,赵婆婆大喜。不过,她这小儿子醒来以后眼神呆呆的,好像谁都不认识了,赵婆婆喊他也没有反应,只是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房梁。
当天夜里,赵老头儿的鬼魂又来了,一脸怒气,破口大骂了赵婆婆一顿,说全家人都要叫你个鳖孙老婆子给害死了。赵婆婆委屈的,在梦里头哭醒了。
几天后,小儿子能下床走动了,但是还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除了会自己吃饭睡觉,别说认人,说话都不会说了,咿咿呀呀的,就像刚学话说的孩子似的。
又过了几天,赵婆婆的大儿媳妇吴氏半夜跑来了,吴氏衣衫不整、发髻凌乱,十分狼狈,赵婆婆给她开开门以后,吓了赵婆婆一跳。
大儿媳吴氏带着哭腔,战战兢兢跟赵婆婆说,她男人疯了,半夜睡得好好儿的,忽地从床上坐起来,到灶上抓起菜刀跑出了门,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喊,“苟且鼠辈,敢在本将军府邸撒野,杀无赦!”吓得吴氏差点没魂飞魄散。
吴氏的哭诉,听得赵婆婆也是一阵心惊肉跳,可怜的老婆子差点儿没一脚儿瘫地上。“老天爷呀,俺家这是造了啥孽呐!”
又过了几天,赵婆婆的大儿子给人在玉米地里发现了,情况基本上跟小儿子差不多,也是浑身是血,昏迷不醒。还好发现赵老大的人跟他们家关系不错,没有惊动官府。
孩儿是娘的心头肉,赵婆婆得知消息以后,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儿没昏死过去。
赵婆婆的大儿子醒来以后,和小儿子一样了,不会说话,呆呆傻傻的,赵婆婆想着他们两个只能以泪洗面。
这个时候,赵婆婆家里这些事儿在村子里传开了,村里人都说,赵老头儿那坟地风水不好,赵老头这下葬还不到一年呢,他家里就出了这么多事儿。
风言风语的传来到了赵婆婆耳朵里,赵婆婆一寻思,可能真的是老头子那块坟地的风水不好,过去家里一直没出过事儿,自打老头子死了以后,怪事一件件跟着就来了。赵婆婆这时候除了相信那些村民的风言风语,再也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了。
于是,赵婆婆让自己唯一没傻的二儿子找风水先生来看。风水先生到赵老头坟地看了以后说,坟地风水没事儿,赵婆婆家里出这么些事儿,应该是撞上啥邪乎东西了,最好找个驱邪驱鬼的先生到家里来送一送。
经风水先生这么一提醒,赵婆婆再次想起了我高祖父。
赵婆婆一刻不敢再耽搁,把自己的两个女儿从婆家叫回来,照看着大儿子和小儿子,然后让二儿子套上毛驴儿车,娘俩儿带上些钱和礼品,不分昼夜赶来了尉氏县。
听赵婆婆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完以后,我高祖父长长吐了口气,像赵婆婆家里这些事儿,他还是第一次遇上,过去听都没听说过,感觉这里面的情况挺乱的,乱的毫无头绪。
这时候,赵婆婆一口气说下来,口干舌燥,掏出随身带的手帕擦擦眼泪,端起我高祖母端给她的茶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我高祖父看着喝茶中的赵婆婆,脑子里前思后想,感觉她家现在的这些事儿非常棘手,仅凭赵婆婆单方面口述,很难判断到底出了啥问题,除非亲眼到他们家里看上一看,于是我高祖父当下决定,随赵婆婆到通许县走一趟。
这个时候呢,夜已经深了,半夜动身也不方便,我高祖父就留赵婆婆母子在家里住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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