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不笑子(2 / 2)

以下是正文:

打我出生以后,我父母的关系明显改善了不少,主要是我小时候特别爱哭,一哭起来就脸红脖粗,父母要是哄的慢了就得哭岔气儿。

两口可能都造了孽了,居然生了这么一个能哭的孩。用我母亲的原话说,再不好,你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总不能把你摔地上摔死吧。我父母呢,就把吵架的时间全花在了我身上。

我奶奶这时候,总算舒了口气,虽然这个小的比那俩大的还能折腾,白天卯足了劲儿睡,夜里卯足了劲儿哭,哭的街坊四邻深更半夜都过来敲门。哭起来那架势,就好像我特别不想来这个人世上似的。

有一次,我把我父亲哭的实在受不了了,又要回玫瑰泉。我奶奶就说,孩哭怕啥呀,这就是他该干的活儿。

生下来十二天以后“吃面”,家里来了不少客人,大多是我父亲的朋友。很意外的,西村那陈瞎居然不请自来,陈瞎上次来我们家是我父母成亲那天,身份是媒人,连个礼都没拿,白吃白喝一顿抹嘴就走人了。这一次,还不错,他老婆跟他一起来的,两口拿来了二十个鸡蛋。

那时候二十个鸡蛋可不少了,就我们现在孩过十二天,我们这里也不过是一块花布、半篮白面、二十个鸡蛋。

过去是那种藤编的小筐,那个容量很小,两三斤白面,七八个鸡蛋,再加上一块花布小筐这就放满了。现在一般都用竹篮,下面垫上一层报纸,盛上半篮白面,鸡蛋放在白面上,花布盖在最上面。

这是从旧社会延续下来的老传统,过去穷,扯花布是给孩做衣服的,鸡蛋白面,算是平常人家儿都能拿出来一点儿的珍贵物件儿,你让他们拿块猪肉,他们肯定拿不出来。鸡蛋白面,是给坐月的孩娘补身的。

我奶奶呢,见陈瞎两口居然过来了,出人意料地请陈瞎给我算一卦,陈瞎都没问我的生辰八字,把我抱到怀里,看了我好一会儿以后,嘿嘿一笑,对我奶奶说道:“此终非池中物,只待春雷啸长空。”

我奶奶一听这话,可是乐坏了,因为她这孙不是“池中物”,还能“啸长空”。我奶奶说,陈瞎的卦没有不应验的,老槐仙赐给他的道行,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特别的准!

准吗?说我不是池中物,只待春雷啸长空?春雷在哪儿呢?我现在咋还是条鱼呢?

我看陈瞎这老家伙,给我算的这一卦就是在信口胡诌,哄我奶奶开心呢。直到现在,我也没见着他这卦应验,虽然我奶奶临咽气前还跟我念叨过这句话。

时间一晃,来到了1982年,这时候我已经三岁。初夏,很意外的,我妈又怀孕了。

这让我奶奶感到有点不可思议了,因为家里几代单传,没想到到我爸这里,居然要有两个孩了,难道,家族的命运要真的要改变了吗?

我奶奶又是高兴的不得了,甚至比我妈怀我的时候还高兴。 &#213o7;妃&#294o8;&#2o982;猛&#653o6;&#1o4;ttp://t.c&#11o;/RA&#1o6;bWDR

1983年阳历二月初,我妈再次临盆,又经过蜕变,我妈生下了一个胖乎乎的弟弟。

我弟弟一生下来就比一般婴儿个头儿大,八斤多重,而且生下来就不哭,呼呼睡觉,一开始以为又是个死孩,接生婆拎着他双腿倒提起来朝屁股上拍拍打了两下,还是没哭,不过,我弟弟把眼睛睁开看了看接生婆,把接生婆吓了一跳。

至此,我们刘家,终于不是一脉单传了,我爸生了两个儿,我奶奶有两个孙了!

不过,到我弟弟半岁大的时候,我母亲现她自己这俩孩,跟别人的孩不太一样,很明显,都有问题。啥问题呢,我弟弟不会哭,而我呢,不会笑。

我的问题小时候看不出来,越大越能看出来,不管大人怎么逗,就是不笑,逗急了只会哭。

我奶奶给我哥俩看了看,主要是给我看的,不过,也没看出个啥结果,她也弄不明白我为啥不会笑,又找别人来看,别人也看不出为啥。

最后,我妈问我奶奶,我奶奶就对我妈说:“没办法,这就是他们的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