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军的火炮不计成本地朝着清军大营倾泻而来,要知道连续发射而不降温很容易炸膛的,如今的李秀成丝毫不顾及这些军需的保养和使用,心里念得就是一点,打下江南大营,保证天京城的安全!
清军大营的火力受到了压制,火炮和火枪防御为之一顿,潮水般的太平军瞅准了时机,咚咚咚的战鼓声之中,奋勇而上,宛如汹涌澎湃的长江潮水,狠狠地拍上了江南大营,江南大营像在惊涛骇浪之中跌宕起伏的一叶扁舟,岌岌可危。
天京城得胜门外成了绞肉机和屠宰场,无数人在这里死去,无数人在这里求活。荣禄端坐帐中,听着“总兵大人,前头快要顶不住了,死了十有六七的弟兄了!”
“那就继续上,把先头预备的排上去,如今这一仗,咱们也不用考虑军需,什么利器都给本官全部拿出来,你也该知道,”荣禄平静地和边上那个满脸流汗的军需官说道,“若是不把这些东西全部用在发逆的身上,等到发逆攻破此地,他们就要用在咱们的身上了!”
那个军需官摸了摸脸上的汗水,一咬牙跺脚,“就听大人的!标下把军火库和银饷库全部打开,供总兵大人支配!”
“好,本官就要老弟你这句话!”荣禄刷地站了起来,“把银箱抬到阵前,杀一个发逆,本官奖五两!若是阵亡,抚恤金一百两!只要本官不死,一一亲自送到他们父母妻儿手上!”
“喳!”
银箱在阵前被打开,无数银锭掉落在血泊里,正在勉力抵抗的绿营兵,听到荣禄的命令不由得士气大振,加上预备支援的团练帮着上阵厮杀,把攻进辕门的几队太平军斩杀殆尽,两军局面又僵持了起来。
两军从日出杀到了黄昏,李秀成丝毫没有要鸣金收兵的意思,陈玉成看着太平军连清军江南大营的辕门都还没攻进去半步,忍不住和李秀成请命:“大哥,眼看着兄弟们都累了,要不我带队往前冲一冲?”
“好,清妖的火炮厉害,胞弟你要小心些。”李秀成微微颔首,又多嘱咐了一句。
“我会小心的。”陈玉成转过身子,意气奋发,“跟本王下去,给本王打着旗号!”
陈玉成不改当年在冲阵营的本色,呼喝着亲兵策马奔向了山脚,边上望着江南大营射箭的太平军纷纷呼喝,“英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平军军势为之一振。
“大人,四眼狗来了!他亲自来冲锋了!”
“哦?陈玉成亲自来了?嘿嘿,到底是急了。”火烧天的晚霞之中,似乎不需要掌灯,火炮和火枪发出的亮光照亮了天际,遇到了这个太平军之中的英杰,荣禄终于不继续端坐在帐中,抖擞精神走到了外面指挥。
一个亲兵来报,“大人,发逆的李世贤部在西边攻过来了!那边的兄弟有些顶不住了。”
“德山,你去帮忙一下,”荣禄吩咐唐德山,“带一队火枪去,等到他们攻势慢了下来,你再回到我这里,对付陈玉成!”
“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