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只是淡然看着那个四品官员发作,大沽知县唯唯诺诺,“抚台大人被乱民围在衙门里面不得外出,臬台大人在静海堂外和百姓们对峙。至于藩台大人么。”
“藩台大人怎么了?”那个四品的官员明显是出京宣旨的天使,所以走在了曾国藩的前头,这时候也更是处处发问。
“藩台大人怕天津城之中局面更差,坐镇在天津城之中,须臾不敢轻离。”
那个礼部的员外郎倒吸一口气,没想到天津局面已经如此之混乱,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天边隐隐燃起的火光,朝着曾国藩拱手施礼,“钦差大人,下官已经把旨意传到,天津的事儿就交给您了,下官告退。”随即带着自己的随从上了马车,一溜烟的跑掉了。
曾国藩捻须沉思,那个大沽县令见到曾国藩不免有些似乎见到万家生佛的感觉,边上一个穿着锁子甲的武将一个鞠躬,抱拳行礼,“下官禄宝叩见钦差大人,神机营第十三指挥所、健锐营马步官军听从钦差大人指挥!”
如今军中在执行命令的时候已经不行大礼,所以禄宝只是拱手,曾国藩点点头,起身上了已经准备好的轿子,仪仗摆了开来,把大沽县令挤开了,大沽县令急切的说道:“请钦差大人速速发兵,解抚台大人之困!”
曾国藩转过头吩咐禄宝,“两部军官就跟在本官钦差仪仗之后,鸣锣警道,去静海堂!”
“嗻!”
钦差大臣的轿子里头极为宽敞,可以坐四五个人,曾国藩进了轿子,里头的一个幕僚,唤作张克展的,对着曾国藩说道:“东翁为何不先去救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