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样事儿,下官不得不提醒王爷,”王恺运就站在茂密的合欢树下侃侃而谈,“天津之事,事关洋人的行止,也关乎洋务大事,眼前最紧要的,还是关乎,皇帝能不能顺利亲政,若是时局不稳,自然要找识途老马来主持,王爷你说下官说的有没有道理?”
王恺运一拱手,“王爷想明白就是,若是过分爱惜羽翼,珍惜自己的名声,于政事是无益的呀,为政者,岂有不得罪人的道理,如今这些人的把柄被王爷捏在手里,发落了他们名正言顺,料想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太后为何不出手惩治呢?”
“太后是很想出手了,她最厌恶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招数,还把洋人牵扯进来,若不是,看在他们家的位置,老早也就打发了,只是若出手,只怕这皇帝亲政越要等到猴年马月了,太后的意思,若是王爷您出面做个恶人,她也就安安心心撤了帘子,回后宫休养,若是王爷要当个慈眉善目的菩萨,她老人家也只好做个白脸罢了。”王恺运继续说道,“太后的意思,就是如此,若是顺顺当当的解决好此事,她也能安心退下来。”
王恺运已经走远,而恭亲王轻松之余,不免有些疑惑,太后真的准备撤帘了?
王恺运施施然的出了圆明园,在大宫门左转,就到了升平署,王恺运也不理会路上遇到的供奉、太监等人,径直进了一间抱厦,里头的高心夔正伏在案上看着新一期的大清日报,从第一版看到最后一版,仔细的翻阅完毕,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交代地下的苏拉,“拿去刊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