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格的鹰眉紧缩起来,盯着恭亲王,十分的惊讶,“宗人府的差事也不要办了,过几****自己上折子辞了吧。”恭亲王继续说道。
“六叔,这事儿?”本格怒气冲冲,“那里轮到我头上了?”
“怎么轮不到你头上!”恭亲王不意本格还要狡辩,“冯二是你的家生子,在天津管着你的庄子和田地,打量着大家伙都不知道呢?我实话告诉你,这几个********里头就属你最不安分!之前你父亲去世,你在世子的位置上耽误了两年,这对上就如此的怨怼!”恭亲王十分不悦,“素日里我也就当看不见,既然曾国藩查出来了,我就没有看着不办的道理,天津的事儿,若只是伤了崇厚一个人,我是半点不心疼,他是旗人,什么时候起复就是,可你和这些贝勒国公搞得花招,伤到了洋人,这别的底下的人,死了就死了,再怎么也不会处置到你们,可这洋人的军舰,一路北上,北洋水师抵挡不住,我就安排你去守大沽口的炮台如何?你若是守得住,我二话不说,天下的洋人你尽可都杀了!”
本格的脸上被说的火辣辣的,“论理,有些话我也不该讲,不过既然这里头就咱们叔侄两个,不防我也多说几句,听不听在你,”恭亲王面无表情的说道,“这********是祖宗千辛万苦打下来的不假,可这后世子孙享了这么多年福,论理也差不多了,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这么多年下来,你算算,多少辈了?享的福是大,将来受得祸也必然大,你瞧着怡亲王和郑亲王就知道了,如今还在盛京呢,就怕自己行事不端,自己遭罪不说,还连累了家人,连累了这个祖宗赚下来的爵位!今个的事儿,我单独留了你下来,也是给你留点颜面,免得几个世袭罔替的王爵里头,就你一家豫亲王府给大清朝抹黑!”
本格又羞又愧,只能唯唯诺诺,“六叔教训的是,我只是看不过那些八旗的包衣奴才,在天津赚了钱就耀武扬威,不可一世,踩到了我们这些王府的头上来,这才鼓捣着使人在捣乱呢,也不是针对洋人。”
恭亲王摇摇头,“天津的庄子和田地都充公了,你就不用想了,这也是给你的教训,本格,本朝不同前朝,宗室亲贵是最看重的,诸王当差都是寻常事儿,出将入相亦是简简单单,你若是用心当差,一心为上,谁都不会小瞧了你。”
本格默然走出了宗人府,亲随连忙打千上前搀扶住本格,本格一把推开,咬着牙低声一字一顿的喝道:“曾、国、藩!”
次日豫亲王本格折辞去御前大臣,内侍卫大臣、宗正的职位,太后应允,彼时恰好恭亲王等军机大臣在御前,太后不满得说道:“如此处置未免太轻了。”
“到底是手下奴才干的事儿,他担着监管不力的职责就够了,且,”恭亲王肃然说道,“法兰西人的舰队还未退去,万岁爷也要马上亲政了,一切以稳定为上,不可对宗室太过苛责,以致人心浮动。”
太后听到亲政两个字不免眼光闪动,“总理衙门的人在谈呢?”太后问道,“北洋那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