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不动声色的继续吃着面包,“中国人现在应该不会和法国人勾结的,毕竟他们的纠纷,在越南的利益上,和我们在印度一样,这是绝对无法调和的事情,中国人可能或许和德国人结盟,或者和维也纳勾结在一起,但是现在应该不会和法国人和谈,大臣你是不是说错了?”
“以前是不会,但是中国人肯定是考虑过了,这才和法国人走到了一块!”巴扎利恼怒的说道,“我在法国大使馆的线人得到了消息,说是中国和法国大使艾伯特已经悄悄的在接触。”
“接触说什么事情?”爱德华的神色凝重了起来,他把骨瓷茶杯放了下来,既然外交大臣这样的郑重其事,想必绝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接触交谈有关于苏伊士运河的股份问题,中国人似乎更愿意把手里的股份卖给法国人。”巴扎利看到了爱德华的脸色巨变,“是的,殿下,他们大约是想把股份卖给法国人,这样的话,我们在苏伊士运河上的股权就不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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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郭嵩焘十分诚恳的对着法国大使艾伯特说道,“这些日子我们两国之间出现了一些小矛盾和小纠纷,当然这些小风波对于我们两国的友好关系是不值得一提的。”
“对此我表示保留意见,”艾伯特十指交叉,放在了案上,“虽然郭大人您屈尊降贵,亲自来了法国大使馆,但是我仍然不认为这是一种善意的表示,”艾伯特尖锐的对着郭嵩焘说道,“我们还是要申明我们在越南的利益需要我们通过条约的形式进行一个保护和确认……”
艾伯特又将之前在总理衙门一直说个不停的话说了一遍,郭嵩焘耐着性子微笑听了一会,不得不伸出手打断了艾伯特的话语,“对不起,大使先生,我很抱歉,我今天来到这里,不是来争论的,关于争论,我相信我们争不出什么一致的意见来,还是想要解决问题的,关于越南的事情,我们互相无法说服,当然,是在目前的条件下无法说服,所以我们为了展示自己的诚意,”郭嵩焘戴上了眼镜,对着艾伯特大使说道,“我们愿意就别的地方让步,来保持越南作为中国藩属的地位。”
“越南不可能继续接受中国的宗主国统治!”艾伯特大使激烈的说道。
郭嵩焘脸色冷了下来,“中国人有句古话,用法语大概的意思就是起码要等到主人端上来的菜你都吃过了,再决定是否批评菜色好坏,如果说是我们给的诚意不够大,作为有礼貌的法国绅士也应该先听完我们的菜单再抗议。大使先生,我听说贵国在埃及苏伊士运河上的股份一直在减少?”
“是的,你为什么要提这个话题?”艾伯特突然警惕了起来,这些中国人还准备在苏伊士运河那里搞事?真是难缠的黄皮猴子……
郭嵩焘随即说出来的话让艾伯特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贵国在苏伊士运河公司的股份现在缩小到了百分之四十七,当然了这个股份不算少,但也不是贵国控股了,我们也实在是担心,法国这么辛辛苦苦开凿出来的运河,结果贵国只能继续在经济效益上做点小文章,却失去了在这个黄金水道上攫取政治利益的机会,实在是可悲可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