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泥腿子,能有什么用,顺化的事儿,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昔日黑旗军被冯子材赶到了越南去,如今还能闹腾什么,昔日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打败了法国人,他们只怕不行。对了,军机处下均旨,告诉两广的曾国荃,禁开边衅。”
景廉领会,“禁和法国人,也禁和黑旗军有所冲突。”
“是的,”恭亲王笑道,“和黑旗军起了冲突,叫人骂里通外国,和法国人起冲突,也会被骂勾结乱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还不如就看戏好了,只要法国人不杀了越南国王,不攻入北圻,一切都好谈。我就怕曾国荃看着先头他大哥的郡王眼红,去生事搏一搏郡王的头衔,就不好了。”
“禁开边衅?”高心夔拿着军机处下发给各省总督巡抚的均旨,复述了一遍,“这话的意思是?不许两广生事?”
王凯运点点头,“只怕是错不了,咱们这位议政王,如今一1门1心1思就是求稳,说句实话,”王凯运放下笔,看了看写就的条陈,喝了口茶,对着高心夔笑道,“这原本没有错,拿下了北海,可以好生太平些日子安心料理国内的事,只可惜,”王凯运摇摇头,“他却是选错了路。”
“西圣是不会对外过软的,这是她执政的根本。”高心夔说道。
“不错,民心如此,她是不会让的,别的事情犹可让步,只是这越南藩属,位置紧要,而且又在两广的眼皮底下,和浩罕不可同日而语。所以我说恭亲王走错了路。”
王恺运说道,“他和西圣不再同一条心了。我说的不仅仅是这件事,还有这八旗改革之事,西圣说恭亲王会同意,可我瞧着他是不会赞成的,这不是说怕不怕人指责,要顾忌自己的名声,如今这样一句支持的话都没说过,你觉得,他是赞成的主吗?”
高心夔看了王恺运一眼,“壬秋,你的意思,难不成要换帅?”
“换不换的,咱们可就看不懂西圣的心思了咯,”王恺运挑了挑眉,“算起来这些年,西圣能够秉政,并手创现在的局面,恭亲王的功劳是抹杀不了的,而且说实话,西圣不是世宗皇帝的性子,她既要秉政垂帘也是要玩乐的,朝政上的事情基本上也只是抓着重大的事情,其余繁琐的事务都交给了恭亲王,所以这么多年下来情分还是有的。”
高心夔只觉得“情分”二字有些刺心,连忙说道,“若论太平宰相,恭亲王也实在是当得了。”
“是当得,只可惜,就算是天子的叔父,在这个位置上也实在是太久了,你想想看,祺祥政变之后,如今已经二十多年,恭亲王一直当着领班军机!军机处大臣,除了一个李鸿藻,还有一个左宗棠,其余的可都是恭亲王的人了。有句话叫做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没有变化,没有流通,那就是容易招怨,恭亲王说起来明智,却又是不明智,明智的是知道不去沾染兵权,不明智的是他不知道急流勇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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