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班武将哪国有,还有诸葛用计谋,你杀刘备不要紧,他弟兄闻知是怎肯罢休。”乔国老慷慨激昂的唱完,转过身朝着吴国太弯腰行礼,戏台子下面早就是叫好声连天了,擦脸的热毛巾飞了漫天,宝廷津津有味的看完,转过头喝了一口茶,合上了眼,满足的吐了一口气,“今个可真真是一出好戏,我算是过瘾极了。”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三庆班戏台子里面的,还是说宗人府前头的,“幼樵,”宝廷对着张佩伦笑道,“我的折子你是细细参详过了,你觉得这事儿做的还是做不得?”
“做倒是做的,只是怕如今机会还没到,”张佩伦佩服的点点头,又连忙摇了摇头,“火候不到,众口难调,这夹生饭反而让人吃不下去的。”
“所以也要等着极好的时候,这事儿难办啊,不过我不在乎,”宝廷挑眉说道,脸上的恬然从容之色隐去,改成了一脸坚定之色,“商鞅是割了惠文王师傅的鼻子来立威,这才成就了秦国一统六国,平定天下的基业,我虽不才,不敢比拟商鞅大才,不过追随其后,奋烈其余威,也是可以的。”
“这事儿,哎可惜了,只能是竹坡兄自己个办,若是小弟得附骥尾,倒叫人以为我们几个串联了起来,要做那逆反之事呢,”张佩伦叹了一口气,边是敬佩,边是有些侥幸,“小弟实在是佩服的紧。”
“也不用羡慕,幼樵若是愿意献力,就一起联名上折就是,”宝廷笑道,“我原本还要仰仗你的大才来给我润色修改呢。”
张佩伦这个时候他那里愿意惹祸上身?翰林四谏里面,最有计谋最爱惜己身的大约就是这位直隶来的张幼樵了,他摆摆手,笑道,“原本倒也应该署名,只是小弟我这些日子也想着要活动一下,倒是不宜得罪别人,先安安静静的读书研究学问一段时间。”
“哦?你也静极思动了?”宝廷问道。
“是,南边的局势看上去倒也有些能建功立业的样子,竹坡兄是知道小弟的,虽然是文人,但对着伏波将军的故事还是十分感兴趣的,您是知道的,我丁忧在家,倒是去浙闽总督府盘桓过一段时日,李大人也和我一般,对着船政十分感兴趣,所以说不得,接下去要去南边一趟。”
不用张佩伦明说,宝廷也知道张佩伦他必然是中了李鸿章的青眼,如今几个总督里头,曾国藩胡林翼仙游,左宗棠在军机处,地方上,昔日的平洪杨之乱功臣只留下来了李鸿章一个人,他从上海起家,现在又在浙闽总督任上洋务办的轰轰烈烈,地位十分显赫,有李鸿章帮忙推荐保举,自然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宝廷点点头,“南边也是好去处,你如今的确是不宜轻动,不过若是动用南洋水师,和法国人打起来,这里头风险就大了。”
“咱们这些人,行的都是险事儿,风险自然是大,不过这法国人再无理,也绝不敢在中国的地方上动手,这点倒也不用担心,就算是法人有这个胆子,想必南洋水师也不会是绣花枕头,”张佩伦自信满满,“竹坡兄就请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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