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佩伦面沉似水的和李慈铭坐在了一块,“莼客兄,昨日之事,弟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幼樵,”李慈铭安慰的对着张佩伦说道,“如今是战时,他又是钦差大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且忍耐一番吧。”
“我出京要料理南洋水师之事的,如今却叫我带着广东水师去巡逻!广东水师才几条船?这且不说了,”张佩伦显然是十分生气的,水师之中,最大的资金人力物力都是在北洋,其次南洋,最后做再分到其余省份的水师,这可不仅仅是份额了,而只是一点点零花钱而已,“提防法军舰队,我靠着这么点小舢板,如何刺探法军情况?实在是可笑。”
李慈铭不说话了,张佩伦的立场较之自己,更为尖锐,愤愤然,也是在情理之中,张佩伦显然是咽不下这口气,“这事儿没玩,我总是要想个法子对付他!”
李慈铭大惊,“幼樵,这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别说是使绊子,只怕是作壁上观都不成,这是大事儿,万万不能有违令之事,那个钦差大臣正想找一个品级够的人来下马威呢!”
“战事上我有数,绝不会给他拖后腿,”张佩伦抖了抖衣袖,脸上恢复了淡定从容之色,“别的地方,我想,他也没有那么厉害,管得到不是他范围的地方!”
养心殿,如今越南国中失陷多少城池,已经不再是什么大新闻,慈禧太后每次接到奏报都不免怒气勃发,她现在终于体会到昔日咸丰皇帝为什么在接到大败的军报是那么的沮丧和暴怒。
“谅山陷落,那么镇南关须臾可至,”慈禧太后放下了电报,对着军机大臣们说道,“冯子材所领萃军前往镇南关,曾国荃的六千人大军也到了太平府,那么接下去,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所以衙门一声令下,均在正月初六开衙办事,国家机器开始迅速的转动,两镇大军已经在大沽口乘轮船出发,到上海,进入长江,再逆流而上,到湘江上游,再换轮船到镇南关前线,九江出发至赣州已经有了铁路,极为方便,两江湖广等地的粮仓粮草也已经准备就绪,可以马上南下送到前线,虽然宣战来的突然紧急,但是相关的准备还是十分及时,礼亲王把这些日子下达的命令和各地的反馈情况拿了上来,慈禧太后一览,果然十分满意,“这事儿办得好,古来征战,第一要务就是后勤粮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咱们准备好,前线也没有米可以下锅,那么接下去自然是要看一看这军事上的事儿了,荣禄,你来说说,兵部下一步是怎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