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政治经济的谈判,可以给总理您装点门面,比如双边的贸易,以及一些相关的司法裁判问题,当然了,这些小事情和大局并没有很密切的关系,但是民众不就是喜欢看这些琐碎的东西吗?而且他们喜欢这些琐碎的东西,对于海军是怎么建设,国家的策略如何,他们不关心。”
巴蒂斯特不得不承认这个不速之客的话语虽然犀利了一些,但是一直说在点子上,“民众当然都是这样,不好好听,也不好好看,永远只会被面前的蝇头小利而诱惑,不会顾及任何国家长远的发展,刚开始整个法国所有的民众都要求好好的教训中国,但是一旦遭遇到了挫折,他们马上就会怀疑是不是政府的问题,当再三换了政府之后发现还无法解决战局的失败,那么他们现在就如先生你所看到的那样,马上要求我们政府妥善的谈判解决战争的后遗症,对于中国提出的条件,不加思考都予以承认,这是一种短视和盲目。”
“所以必须要您这位睿智的领导人,才能领到法兰西的未来,我们无法干涉贵国的政坛更迭,如果可以的话,强硬派根本不可能上台,但是我们可以提供必要的帮助,并不是说我们要干涉贵国的内政,我们不是英国,对于干涉他国内政没有丝毫兴趣,我们只是要求和贵国保持关系,我们并没有直接的冲突,解决好越南的事务,我们当然可以成为全方位的合作伙伴,西贡总督府会保留,以一种特殊的条约约定,这是贵国在东亚的据点,我们予以承认,南圻的一部分,治权会归属法兰西。”
现在的问题在于只要保住西贡最后的一块遮羞布,至于什么名义,民众是不会懂治权和主权的区别,还有什么特殊的约定,他们只会知道在总理阁下英明的领导下,法兰西没有失败的很彻底,“我十分感谢贵国想要达成谈判所作出的努力,但是我不认为我们两个国家之间有什么共同的目标可以促使我们两国之间成为伙伴关系。”
“目前没有,并不代表接下去没有,”来客笑而不语说起了其他的事情,“总理先生,您的儿子在马赛工作,我们是知道的,当然,在巴黎我们没办法过度的干涉,但是在地方上,我们可以帮助他,听说他准备要竞选市议员?我们会全力帮助他的,这就是作为我们的诚意,马赛那里有许多的军舰制造厂,如果贵国不再研究远洋军舰,。”来客说完了这段话,站了起来,“好了,总理阁下,我们的条件已经谈完了,接下去如何选择,就看您的了,如果议会那里能够快速的通过绿水海军计划法案,那么我们将会全面的支持您,说起来,贵国的总理是我见过最可怜地位最尴尬的国家元首了,我们并不是需要扶持一个傀儡政权,而只是想培养一个对中国亲切一些的关系,我们两国相隔万里之远,除去越南,我们不存在任何的斗争和分歧。”
依然是在深夜,来客穿着斗篷鞠躬离开了,巴蒂斯特站在台阶上,沉默的站了许久,他的直觉告诉他,中国人不会陷害自己,因为中国在国际社会上的表现来说,是一个很忠诚的伙伴,不会出尔反尔或者是朝令夕改变化无常,但是和一个还处于敌对国家的人进行秘密的接触,这是一个很大的政治污点,如果万一将来被中国人揭发,自己的政治生涯必然会比现在已经在巴黎乡下养老的茹费里来的更悲惨,但是权力是如此的迷人,一旦沾染上,就再也没人舍得舍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