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吕布不答应的话,他就会派人过河,混进刘闯营中,与吴普传信之后,向傅阳发动强攻。
到时候,吴普只要带着吕蓝逃出大营,自会有人接应。
张辽主意拿定,立刻起身走出大帐,匆匆来到吕布的营帐外……
吕布似乎已准备休息,身着便服。
“文远,这么晚了,有事吗?”
“将军,我想向你请示,是否按计划行事?”
“这个……呵呵,不是已经说好了……我已经把此事交与你来处理,就由你来决定吧。”
听吕布这么一说,张辽总算是放下心来。
又和吕布聊了一会儿,张辽见吕布有些乏了,便告辞离去。
吕布是个精力极其充沛的人,不过想到今天先是连夜赶路,而后又在傅阳城下被刘闯三人轮战,甚至最后被打得吐血,张辽也就理解吕布为何会感到疲乏。不过,心里面有些好奇,刘闯手下,竟然真有这么多猛将吗?一个太史慈,一个许褚……这两个人恐怕和他不相上下。
据说,刘闯还有一个叔父,也有万分不挡之勇,与张飞在伯仲之间。
听吕布的口气,好像刘闯也是个炼神高手。
如此算来,刘闯那边居然有四名炼神级别的武将,实在是太过惊人。
要知道,吕布这么多年,除了他自己之外,也只有张辽这么一个达到炼神境界的武将。哪怕是成廉和曹性高顺三人,也才到养气境界。当然了,这与吕布已达到炼神巅峰的状况有关。
只怕普通武将,很难入吕布的眼……
心里,对刘闯也就越发感到好奇。
不过张辽也知道,现在不是他好奇的时候,一切待事情结束之后,再做计较也不迟。
可是,张辽前脚刚走,吕布后脚就打起精神。
“来人,与我披甲备马。”
“君侯,这么晚了……”
“你立刻去调集飞熊军。随我连夜渡河。
今晚,若不能大败刘闯小儿,难消我心头之恨。”
吕布心里,竟然想着要去偷营劫寨。
若张辽知道,说不定会哭笑不得……温侯有时候太过随性,又好面子,说穿了真不是一位明主。
在吕布看来,他今天实在是太过丢脸。
虽然说是被三人围攻,可是他却实打实。是被刘闯打吐了血。
自出道以来,吕布从未斗将失败。现在被刘闯打败了,吕布这心里,又怎是个滋味?
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场子讨回来才成。如若不然。传扬出去岂不是被别人耻笑吗?
但吕布又不好和张辽说,因为他已经让张辽全权负责。
他是个极爱面子的人,又怎能甘心让刘闯离开?
既然文远这边已经安排妥当,我就先带人渡河,在河对岸埋伏起来。等到刘闯那边放松警惕,我就杀进大营中,把铃铛儿救出。到时候。文远这边发现状况,一定也会率部发动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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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闯率部,悄然渡河。
在身后的傅阳城,此时已经是一座空城。
他刚下船。就见徐盛迎上前来,“公子,我正要渡河找你……郯县传来消息,刘公和三娘子已经劝动麋芳投降。占领郯县县城。步先生说,请公子尽快撤离傅阳。他会派人在途中接应。”
缳缳居然真的说动麋芳归顺?
徐盛用的是‘投降’字眼,可刘闯却用的是‘归顺’。
不管麋家是怎样待他,有麋缳这么一层关系在,刘闯就无法对麋家痛下杀手,这一点刘闯也心知肚明。只是,他没有想到,麋缳居然说动了麋芳归顺,的确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过,若麋芳愿意归顺,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刘闯想了想,立刻道:“文向,你立刻把辎重营整顿一下,只带车仗,粮草辎重全部卸下来,堆在辕门外。我们现在要加快速度,再带着粮草,恐怕有些不太方便。反正郯县有粮仓可以补给,咱们到了郯县在补充也来得及。告诉大家,不值钱的东西都丢掉,只带车马离开。”
“喏!”
“另外,你让小豆子通知一下甘娘子,也准备启程动身。
我会让萧凌配合你行动,记住不要舍不得,今天咱们丢了多少,明日咱们就能够补充多少。”
“盛谨记公子之言。”
徐盛转身离去,刘闯则匆匆来到大帐之中。
此时,太史慈许褚,史涣吕岱都已经在大帐中集合。
听刘闯说完以后,众人也都非常开心,一个个露出急不可待之色,想要尽快撤离这里……
“公子,那对面……”
“城里我已经安排妥当,估计能够拖延住对方。”
“这样子的话,倒也还算是安全。不过我刚才得到消息,有斥候发现,在徐州军有一支人马,方才从祖水下游渡河。而且,对方全部都是骑军,我有些担心,会不会是张辽缓兵之计?”
祖水下游,有徐州军渡河?
刘闯闻听一怔,眼睛不自觉眯成一条缝,露出疑惑之色。
按道理说,张辽既然有些息战,那应该不太可能使诈。而且他也没有道理使诈,自己和他,也没什么利益冲突。这突然有骑军在祖水下游渡河,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想偷营劫寨吗?
慢着,骑军!
刘闯脑海中,突然响起太史慈先前一番话。
张辽可信,那吕布可信吗?
此人无义,未必肯善罢甘休……而且,据刘闯所知,徐州唯一一支骑军,都集中在吕布手中,号飞熊军。
“可看清楚,有多少骑军渡河?”
“当在六七百左右。”
差不多,吕布的飞熊军人数并不算太多,六七百人,倒也符合吕布骑军的编制。
他要偷营?
刘闯沉吟片刻,突然问道:“定公,我记得你渡河的时候,从傅阳城里赶了一百多头羊过河,对吗?”
吕岱一怔,立刻点头道:“我本打算今晚杀羊犒劳大家,没想到张辽兵马抵达,以至于还没来得及动手。公子莫不是饿了?我这就让人安排,杀两头羊倒也不费事,很快就可以做好。”
“不不不,不是杀羊。”
刘闯想了想,沉声道:“定公可听过悬羊击鼓,饿马提铃的典故?”
“悬羊击鼓,饿马提铃?”
“春秋时,齐国襄公无道,被公孙无知所杀。
襄公两个儿子,一个公子纠,一个公子小白,分别逃到了鲁国和莒国藏身。后公孙无知亡,齐国迎两位公子回国,结果在淄水相遇。当时公子纠兵力更强,为夺取王位,便与小白开战,将小白围在山上。那小白身边有一谋臣,名叫鲍叔牙,便为小白想出一条计策来……”
“鲍叔牙让人抓来十几支羊,用绳子拴在后退,吊在树上,而后在身下放置战鼓。
羊前蹄击鼓,令公子纠以为小白还在山上。可实际上,小白已趁此机会脱身,提前抵达临淄。”
吕岱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这悬羊击鼓,饿马提铃的来历。
“公子的意思是……”
刘闯微笑着点点头,吕岱马上就反应过来。
“子义,你立刻率骑军,连夜离开。
由此向东,大约三十里,有一处河湾,名曰白芦滩。
我要你带人埋伏在白芦滩,等我前来汇合。”
“末将明白!”
太史慈风一般冲出大帐,调集兵马准备行动。
“公刘,待会儿你营中战鼓声一起,你就带人撤离大营……到时候,便由你和仲康统帅中军。”
“末将遵令。”
刘闯说完,在大帐中徘徊片刻,突然笑道:“老虎哥,陪我走一趟,咱们去会一会那位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