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吕岱突然提起来,一下子说中了臧霸的痛处。
“区区吕子恪,我又有何惧哉?”
他站起来,刚要发火,忽听外面有小校来报,说是有东武战报。
刘闯和萧建开战,可是牵动了不少人的心。
吕虔在关注,臧霸也在关注,甚至包括屯驻郯县的张辽,也对东武县的战况颇感兴趣……
除此之外,还有北海国人,以及青州各方力量,都在悄然关注东武之战的发展。
臧霸接过从前方送来的战报,一目十行扫了两眼,脸上顿时露出惊讶之色。
吕岱心中,也有些惶惶。
不过看到臧霸脸上的惊色,他却突然间放下心来,做出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
“刘公子,果然好手段。”
“哦?”
臧霸呵呵笑道:“定公说的不错,区区吕子恪。又何必担心?
不过。定公方才所言可当真?若吕子恪用兵。刘公子真愿意在东武出兵,为我牵制曹兵吗?”
“此我家公子亲口所言。”
“哈哈哈,我突然有些后悔了。”
吕岱道:“将军后悔何事?”
“当初刘公子借道开阳,曾有意与我一会。只可惜我当时身体不适,以至于错过了和刘公子相识的机会。定公,请你回禀刘公子,就说阳都六县我要了……他日若刘公子有暇,还请不吝阳都一游。到时候臧某必在阳都,扫榻以待。”
吕岱闻听,暗地里长出一口气。
他与臧霸寒暄两句,便起身告辞。
“将军,真要出兵?”
吴敦忍不住上前询问,“这冒然出兵,万一萧建大胜,只怕于将军声名不利。”
“嗤!”
臧霸冷嗤一声,轻声道:“放心吧,萧建回不来了。”
“啊?”
“这是前方斥候传报。刘闯在昨日正午,将萧建所部彻底击溃。他自己更被刘闯擒获,斩杀于东武县城。”
吴敦孙观尹礼三人,闻听面面相觑。
臧霸摇头道:“刘闯,虎狼也,不可与之为敌。”
“可是吕子恪……”
“吕子恪又如何?”
臧霸猛然回身,厉声问道:“莫不成一个吕子恪,就把你我吓成这般模样?
他不过是屯兵祊亭,就让咱们惶恐不安。想当初,你我纵横泰山郡,又惧过何人?如今莫不是舒坦日子过得久了,连这点胆量都没有?你们若不愿动手,我便率本部出击,看他吕子恪能奈我何。”
臧霸的兵马,构成很复杂。
除了他当初自己的兵马之外,又招揽了孙观四人,才形成如今局面。
孙观面红耳赤,忙躬身道:“将军何以说出这般言语,当初咱们退出泰山郡,便决意辅佐将军。今将军既然决断,我等自当效死命。吕子恪在泰山郡横行霸道,可要想在琅琊郡逞强,却不可能。”
“其实,你们也不用担心。”
臧霸深吸一口气,而后做出一副笑脸。
“我会派人前往郯县,请文远将军助我一臂之力。
他吕子恪太小看了我臧霸,以为派一支兵马屯驻祊亭就能让我不敢轻举妄动?哼哼,他不是在祊亭屯兵吗?我就请文远将军,屯兵缯国。到时候,看是我害怕,还是他吕子恪害怕。”
缯国,就是后世枣庄。
孙观三人闻听,顿时笑逐颜开。
若是张辽肯出兵相助,则夺取琅琊六县,便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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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元年十一月,本天下太平。
却不想东武一场战事,令得无数人感到心惊。
刘闯以弱势兵力,将数倍于己的琅琊相萧建击败,萧建更被刘闯俘虏后,斩杀于东武城中,人头悬挂城头。
泰山郡太守吕虔得知消息,顿时大怒。
他刚准备派兵前去征讨,不想臧霸自开阳出兵,几乎是长驱直入,兵不刃血占领阳都六县。
而吕虔派驻祊亭的兵马,本欲阻止臧霸。
谁料想到,张辽突然自郯县出兵,屯于缯国。
费国守将公孙犊连忙派人飞报吕虔,令吕虔不得不停止用兵。
很明显,刘闯已经和臧霸结盟,甚至可能与吕布成为盟友,否则臧霸怎敢如此胆大,出兵夺取阳都六县?
不过,未等他消化了这个消息,又有斥候来报,刘闯在击溃萧建之后,三日内连取黔陬和琅琊两县。
由于刘闯出兵迅速,黔陬守将甚至没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便被太史慈夺取黔陬。
随后,黄珍率部跟进,配合太史慈稳住黔陬局势。
太史慈则屯兵介亭,对壮武、不其虎视眈眈;太史慈攻占黔陬后的第二天,徐盛几乎是兵不刃血,拿下琅琊县。面对着徐盛大军,琅琊令连抵抗都没有抵抗,便吓得匆忙弃城而逃。
刘闯在东武一战,打得实在是太狠了!
以至于琅琊令听说是刘闯的兵马,便吓得狼狈而逃。
徐盛虽然不满,可毕竟是占领了琅琊县。
他旋即派人回报刘闯,而刘闯在和步骘商议之后,决定从小环山回迁八千人,余者全部迁往琅琊县。不管你们是否愿意,也只有这个选择。刘闯为安抚这些人,许诺每户可获得大量赔偿,而且来年春耕时,官府可以租借耕牛和耕马……如此安抚,令百姓们倒少了很多意见。
诸县已经变成废墟,回是无法回去。
与其和刘闯硬抗,倒不如老老实实听从命令。
至少,他们可以获得足够的过冬粮食,以及土地……
齐郡,临淄。
天色已晚,荀谌从府衙出来,已经是掌灯时分。
他满怀心事回到家中,却见妻子已经准备好晚饭。
随便吃了两口,荀谌便回到书房,呆坐在桌前,久久不语。
“夫君,可是有心事?”
妻子陈氏从外面走进来,还端来一碗羊肉汤,放在桌上。
荀谌猛然醒悟过来,与妻子微微一笑,“的确是遇到一些事情,让我有些,有些,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管什么事,也要吃饭才行。
夫君辅佐大公子于青州,身上责任重大,更需保重身体。”
荀谌微微一笑,从老妻手中接过碗,喝了几口汤,突然问道:“夫人,旦儿今年多大了?”
“哦,已年十九。”
陈氏说的年纪,自然是指虚岁。
荀谌想了想,又问道:“如此说起来,旦儿也到了嫁人的年纪。”
陈夫人闻听一怔,忍不住笑道:“夫君今天这是怎地,去年主公曾有意与夫君皆为亲家,可是夫君却没有同意,说什么旦儿年幼……二八年纪了,又怎地是年幼?换做普通人家女儿,想来都要做母亲了。”
话说到这里,陈夫人突然停下。
她疑惑看着荀谌,轻声道:“夫君,莫非夫君心中的事情,与旦儿有关?”
荀谌迟疑一下,“夫人可还记得中陵侯?”
陈夫人道:“夫君这说的甚话,妾身就算再健忘,也不至于连子奇公都会忘掉。”
荀谌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笑容,“那夫人可知道,子奇公并未绝嗣。”
“啊?”
“我今日在府衙中与大公子议事,却偶然听到一件事。
前些日子,有一支流寇自徐州而来,向北海国进发。那为首之人,你可知叫什么名字?刘闯!”
“刘闯?不会是子奇公家的闯哥儿吧……夫君,这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不胜数,当年……”
“当年子奇公家中遭难,并没有找到闯哥儿尸体。
隔了这么多年,我们都以为子奇公绝嗣。可是……那刘闯,居然也自称是子奇公之后,而且年纪与闯哥儿恰好相同。
夫人,若他真是闯哥儿,当如何是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