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好用牛羊粪便生活取暖,也算是一种过冬的手段。
辽西不缺牛羊。而此前刘闯便开始着手准备,将牛羊粪便收拾起来。晒干,作为取暖之用。
当然了,这种东西对郑玄等人不可能使用。
但是对那些普通百姓来说,这种晒干的牛羊粪便,却是最为合适的取暖材料。
也正因为经过这么多的准备,今年辽西过冬,冻死不过百余人,而且大都是因为身体的原因。
这也就说明,汉人可以在辽东立足!
而刘闯在辽东的大捷,更使得这些迁徙过来的百姓欢欣鼓舞。
刘闯的胜利,就是他们的胜利。
刘闯在辽东站稳脚跟,也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安心在这个荒僻之所,建造他们的家园……
冬天,将要过去。
虽说辽东的冬天漫长,但至少已经过去大半。
待春暖花开,冰雪消融之后,他们就可以在这块土地上开垦农田,播种希望的种子。
这对于那些跟随刘闯来到辽西的普通百姓来说,无疑是一个值得庆祝的好消息……百姓们高兴,吕布等人也非常开心。在刘闯入辽的三个月里,吕布也时时刻刻关注着辽东的战事。
他也不得不承认,辽东的战局,进展着实顺利。
这顺利的超乎吕布的想象……他虽然相信刘闯一定能大获全胜,却想不到刘闯竟然以这种雷霆之势,君临辽东。
“公台,孟彦这次在辽东,做得可真是漂亮!”
他把陈宫找来,两人聚在一起吃酒。
此前,陈宫一直在险渎驻扎,这次来临渝,也是奉刘闯差遣。
至于他担负什么使命,吕布没有过问,也懒得去问。算起来他二人也有许久未见,如今坐在一起,不禁感慨万千。
“是啊,皇叔这次在辽东,可谓是横扫千军。
依照目前的形式来看,用不得多久,皇叔肯定会重返辽西。
到那时候,辽东四郡尽归皇叔所有,其声势比之当初在北海国的时候,恐怕也不遑多让吧。”
吕布心中快慰,忍不住哈哈大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吕布和陈宫告辞,返回家中。
也许真的是年纪大了,吃了些酒水,便有种熏熏然的感受。
吕布才一进家门,就见家中管事迎上前来,在他耳边轻声道:“温侯,家中有客来访,已等候多时。”
这么晚了,谁来找我?
从管事的话语中,吕布听出一丝端倪。
这来客,一定不是熟人,否则管事大可以报上名来。
吕布心中不免感到疑惑,便迈步走进中堂。
中堂上,却坐着一人,看年纪不大,也就是二十四五的模样,长的有些弱,却一表人才。
看吕布进来,青年也站起身。
吕布疑惑问道:“敢问先生何人,寻我有何指教?”
青年微微一笑,拱手回道:“在下田释,今日前来是有一桩大富贵,特来献于君侯。”
田释?
没听说过!
不过,吕布心中却顿时升起一丝警惕。
他不动声色,笑呵呵摆手请田释落座,而后又命管事奉上酒水。
“我与田先生有话要说,传我命令,中堂一百步内,不得有任何人靠近。”
“喏!”
管事连忙躬身应命,便匆匆退下。
田释笑道:“君侯治家如治军中,果然是规矩森严。”
吕布一笑,而后凝视田释道:“田先生方才说,有一种富贵于我,却不知此话,当从何说起?”
田释不慌不忙,吃了一口酒水。
“君侯威名,天下人皆知。
释自小便听人提起君侯大名,却一直未曾拜见,始终心存遗憾。
想君侯起于并州,虎牢关一战,吓退二十二路诸侯,何等威风?此后君侯纵横关中,在冀州大败黑山贼,更是无人可挡。可惜,袁公听信小人谗言,以至于对君侯生出猜忌之心,使得君侯黯然离开。然君侯驰骋河南,威风不减……当初曹操攻打徐州时,袁公曾有意出兵救援,奈何当时与公孙瓒决战在即,以至于未能成行。每每思及,袁公也是不胜唏嘘……”
吕布,激灵灵一个寒蝉。
“你是袁绍的人?”
“家父田丰,乃冀州别驾。”
吕布一下子清醒过来,眼睛不由得眯成一条线,上下打量起田释。
“田先生来,莫非来羞辱吕布?”
田释连忙摆手,“君侯切莫误会,田释对君侯素来仰慕,如何敢羞辱君侯?
徐州一战后,君侯下落不明,袁公也时常感到可惜。后来君侯在六股河重新出山,楼子山血战,大败蹋顿,威风不减当年。田释得知后,也非常高兴,所以今日冒死前来拜见君侯。”
吕布嘴角一翘,未曾开口。
田释又道:“只是观君侯气色,未免有些落寞。
君侯如今正值鼎盛年纪,理当驰骋天下,建功立业。今朝堂之上奸臣当道,袁公欲起兵清君侧,特邀请君侯一同前往,共襄盛举。”
“是吗?”
吕布的眼皮子跳动,下意识握紧拳头。
“君侯大好身手,难道甘心居于这辽西蛮荒苦寒之地不成?
我知道,君侯年纪皇叔恩义,可君侯便甘居人下一世?今皇叔占居辽东,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危机重重。君侯便不为自己考虑,也当为皇叔着想。若能交好袁公,岂不是更加稳妥?”
吕布听罢,倒吸一口凉气。
半晌,他轻声道:“却不知,田先生欲使布,如何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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