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都死在刘闯的手里,说明刘闯的确不是等闲之辈。
故而,文丑行进极为小心,三千兵马并排行进,两千骑军分在左右,朝修武逼来。
眼见着距离修武县城,不过三四十里,忽听前方探马来报,说是有一支汉军挡住去路。
文丑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这帮子汉军,竟然不打算据城而守,居然跑来要和自己进行野战?
于是,他领兵来到两军阵前,待看清楚对方人马的时候,忍不住哈哈大笑。
原来,拦住他大军行进的汉军,不过千人。
而且清一sè的步卒,最前方则是两排盾兵列阵。
满打满算,恐怕那盾兵也不过四百人,剩下的都是弓弩手。这么点兵卒,又怎可能抵挡住他的冲锋?
不过,文丑认出了领军的汉军主将,竟然是和他同列河北四庭柱的张郃张俊乂。
文丑纵马上前,高声喝道:“俊乂,莫非要拦我去路?”
“文丑将军,别来无恙。”
张郃在阵前拱手行礼,脸sè显得格外平静。
“凭你这些兵马,怎是我对手。
今ri我来,是为我兄长报仇……看在当年你我相识的情分上,俊乂赶快退下,不然休怪我无情。”
“将军此话又怎说来?
两军交战,刀枪无眼,颜良将军技不如人死于我家主公之手,也不足为奇。
今我家主公奉天子诏书前来讨逆,更是为大将军报仇。想当初大将军待将军何等厚恩,何故要助纣为虐,犯我城池?”
文丑一听这话,顿时就怒了。
“张郃,小儿!”他破口大骂,“你又算什么东西,焉敢对我如此无礼?
我今为曹公效力,奉天子讨伐不臣。你家那劳什子刘皇叔,不过一国贼耳,害我兄长xing命,我岂能饶他。”
张郃却不动怒,只摇头一笑。
“既然如此,便无需赘言。
你我而今各为其主,今我奉命阻你行进,若想去修武,便放马过来。”
文丑这一下,可真的是怒了。
“你要送死,我便成全于你!”
只是不等他话音落下,张郃已拨转马头,返回本阵。
伴随着战鼓声隆隆响起,那数百兵卒便向文丑逼来……文丑冷笑一声,举起大刀虚空一记劈斩,厉声喝道:“传我命令,骑军出击。”
分别守在两侧的骑军得到命令,立刻向汉军发起了冲锋。
却见汉军不慌不忙,在张郃的指挥之下,盾兵上前几步,突然间举起大盾。
与此同时,张郃高举长枪,大声喝道:“弓箭手,三连shè!”
位于最前列的弓箭手立刻开弓放箭。
二百张强弓齐shè,目标正是那飞驰而来的骑军。只听得嗡的一声,一派利矢冲天而起,呼啸着飞向骑军。这一排弓箭手shè完之后,立刻向后退去。第二排弓箭手立刻向前,再次shè出一排箭矢。第三排弓箭手上前,shè完之后旋即后撤,而第一排的弓箭手重新回到最前排,早已箭矢上弦。
三排,六百名弓箭手轮流施shè,箭矢如雨。
最重要的是,这些弓箭手和盾牌手配合得当,一边shè箭,一边后退,始终保持着和曹军的距离。
哪怕曹军之中有一些骑军冲到阵前,也被盾牌手阻拦,变成了一个个靶子。
文丑看到这幕场景,只觉得有些眼熟。
他突然一个激灵,眼前这一幕,不正是当年麴义先登营对付公孙瓒白马义从的招数吗?对了,这个张郃曾经在先登营为麴义副手,麴义死后,他又奉袁绍之命重建大戟士,将先登营军卒纳入麾下。
文丑当年,也曾经参与过界桥之战,更亲眼看到过麴义是如何以八百先登,击溃公孙瓒三万兵马。
心里,不由得有些发寒。
他突然醒悟到,张郃敢在这里阻拦,必然还有埋伏。
不好,中计了!
文丑心里面一个激灵,连忙大声喊喝:“撤退,撤退!”
曹军正奋勇冲锋,哪知道文丑竟然要突然间撤兵,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张郃见此情况,那还能不明白文丑的想法……这家伙怕了!人都说文丑勇武过人,可实际上这个家伙的胆子,并不是很大。所以,张郃故意用当年麴义先登营对付公孙瓒的招数来对付文丑,要得就是这个效果。眼见文丑想要撤退,张郃立刻下令,全军出击。
伴随着隆隆战鼓声响起,早就埋伏在两边的汉军同时杀出。
文丑一见这种情况,更加慌乱。
他本就不擅长指挥兵马,更没有那随机应变的才能。若不然,当初延津之战的时候,他也不会被曹cāo轻而易举的拿获。如今,文丑又陷入当年延津之战的慌乱状态之中。说实话,张郃虽然伏兵四起,可实际上兵力并不占居优势。文丑手中尚有三千步卒,而且阵型极稳。
如果他稳扎稳打,就算不能取胜,也不至于惨败。
可是现在士兵们没有乱了阵脚,文丑已经慌了神,匆忙间下令撤退,也使得曹军阵型大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