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丹所言虽有道理,却非良策。
当道又岂是下寨之所?到时候根本无缓冲之地……我观此地,侧边有一高山,四面皆不相连,且树木极广,是天赐之险,可在山上屯军。兵法有云,凭高视下,势如劈竹……若西凉军敢来,定叫他片甲不留。”
曹真听罢,却不禁眉头紧蹙。
“我虽司空经阵,每到一处,司空都会尽心指教。
我观此山,乃绝地也……若西凉兵断我汲水之道,辅以火攻,军士不战自乱。”
夏侯楙听罢,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子丹,你莫要用主公压我,更不要胡言乱语。
孙子曰: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西凉军果然断了我汲水之道,我兵士岂不死战?可以一当百。
我熟读兵书,便子桓也颇为称赞,你为何却要与我作对?
莫非是看我夺了你先锋之职,故而心生不满,才故意反对与我吗?”
曹真闻听,脸色一变。
他强压着怒火,“子林此话怎讲?我不过是与你就事论事,何来与你作对?
若你执意在山上下寨,我也不拦你。这样吧,你分我两千兵马,与山下下一小寨,可与你成掎角之势。若西凉兵到来,我们也能够相互呼应,免得首尾不能相顾。此我肺腑之言,绝无半点私心杂念。你我皆为司空效力,西进凉州事关重大,我又怎可能些许小事而罔顾大局?”
就在这时,有斥候来报:“西凉军已夏侯兰为主将,统兵三万,正逼近瓦亭。”
夏侯楙见说不动曹真,心里也格外恼怒。
“你不听我的命令,我也没有办法。
这样吧,我与你一千兵马自去下寨……不过,待我破了西凉兵,斩了那夏侯兰,你可别与我抢功。”
一千兵马?
曹真这心里,顿时怒火中烧。
可是夏侯楙态度坚决,又是先锋官……他也清楚,如果再争辩下去,说不得反而会让这家伙更加恼怒。到时候连一千兵马都不给自己,岂不是更加麻烦?想到这里,曹真一咬牙,自领了一千人离开,在山下扎营。
同时,他又派人画了地理形势图,将夏侯楙下寨之所告之曹仁。
只是这心里面,却感到极为不安……
夏侯楙看不起那夏侯兰,可是那夏侯兰跟随刘闯南征北战的时候,你夏侯楙还在家中读书。
一个如此刚愎自用之人,如何对付得了夏侯兰这等悍将?
曹真,感到无比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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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兰得了命令之后,立刻率部自逢义山开拔,直奔瓦亭而来。
快到瓦亭的时候,他突然得到消息,曹仁先锋军,已经抵达瓦亭……夏侯兰闻听,顿时露出震惊之色。
“未想到曹**动作,竟如此迅捷?”
他以为自己的动作已经够快了,哪知道曹军的速度比他还要快。
这也让夏侯兰感到万分头疼,咬着牙半晌不语。
曹**占领了瓦亭,势必会严防死守。
自家虽带着三万大军,可是在那等险要之所,根本摆不开阵型。想要强攻,必然损失惨重……这可不是夏侯兰所愿看到的结果。但问题是,曹**占领了瓦亭,夏侯兰除强攻之外,再无其他办法。
“将军何故面露苦恼之色?我观瓦亭,却不难攻取。”
夏侯兰抬头看去,确是参军庞淯。
这庞淯,是酒泉表氏人……杨阜归降以后,向马超推荐了此人。
不过马超姓子倨傲,对书生不甚欢喜。但徐庶对此人却极为喜爱,于是便讨要过来,推荐给了夏侯兰。
他在给夏侯兰的信中说:“子异义士,有大才,不可怠慢。”
徐庶那是什么人?
堂堂大将军府军师中郎将,更是刘闯身边三大谋主之一。
他如此推崇此人,足见这庞淯有真才实学。夏侯兰自从做了这无当骑主将之后,便苦于身边没有幕僚。他想要找刘闯要,可问题是刘闯身边都缺人,又能从何处给他调拨?普通人,夏侯兰看不上;有真才实学的,刘闯肯定要先据为己有……好在这次入凉州之前,孟建对他说:凉州,义士何其多也。只要衡若能耐心寻找,必然可以找到适合之人,何苦为难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