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墙山上的规矩很严格,树字辈的人是第一次到达山顶。不要看他们在普通人面前威风八面,在这里,是要排资论辈的。估计中原人都很奇怪,他们认为三苗就是混乱的代名词。
出乎大家的预料,山顶上竟然只有疏疏落落的几间茅草屋,有些经过风吹日晒,变成褐色。有的屋顶上长满藤蔓,看上去和普通的农家没有任何区别。
由于阵法的遮盖,其实也是最粗浅的阵法,整个山顶从远处看上去祥云缠绕,宛如人间仙境。其实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山谷,中间则是甲骨文字体的蚩尤殿,那里是山主的居所。
当然,这些阵法对蛊虫来说,没有任何作用,要不然蛊主当初也不会避开所有人的感知,一个人潜到此处和山主单独交流。或许正是他们那一脉当初选择蛊虫的原因吧。
蚩尤殿的木头,一看就很名贵,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显得古朴大气。
河字辈的护法们,偶尔也曾到这里来,以前也没啥感觉,今天却分外沉闷。
“你们的底蕴呢?”蛊主依然一身黑袍,他感到迷惑不解。
既然决定了要和汉军争一高下,不可能就是山字辈的出征吧。毕竟河字辈的人已经参战了,那些逝去的人尽管不是护法,双方功力相若。尸体也全都缝制完好火化掉。
南征军的宗师强者们,一看与南墙山就不是一个级别,那些人都是久经阵仗,去就是送菜。
“这位就是另一脉的蛊主,”山主脸上没有表情:“不要像如临大敌一般,此次对汉军的战争,他们牺牲了绝大部分中层,不然汉军为何发动大火烧林?”
南墙山众人没有说话,目光里的善意任谁都看得出来,一个个以目示意。
“你们老一辈的人还健在吗?”山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把问题抛给了蛊主。
“他们全都投入了蛊神的怀抱。”蛊主说到这里的时候,身体不由自主抖动了一下。
很简单,当一个养蛊的人大限到来之际,就是蛊反噬的时候,吞噬掉此人的精血。
养蛊人死了,然而他养的蛊还存在,只要找到新的载体,一样可以存活。
后辈们把那些蛊封存在蛊神殿里面,以待新入门的弟子前去感应。设若双方有缘,当场就会有新的宿主,直接成为真传弟子。
当然,也有极少数蛊拥有了自己的灵智,妄图吞噬新的精血,最后被灭杀掉。
“诸位,我们两脉都是一样的,上一辈到了最后,全部闭关。”山主指了指大殿中间的蚩尤像:“从这里往下,那里才是真正的老祖传承所在。”
“今日,是我南墙山生死存亡的关头。所有的长老、护法辈,全部进入到传承之地,以图引动老祖宗的意志。不然,万事皆休。”
要是赵云在此地,一定会很惊讶,因为他前世只是在网络上听说过降头术。
说白了,施术的人自己沟通古老存在的意念,那样,就能短暂的获得他们的能力,从而让自己的战力飙升。平日里,那些降头师与普通人没啥两样,就是精神力稍微旺盛一些。
蛊主如今是大宗师的境界,他的战力,大部分就是身上的蛊,来无影去无踪。也没有木秀维那么大的毅力,清除身上的蛊,凭借肉身再次修炼。
他那一脉,尽管蛊主的威势比起山主来说更胜,可惜此次因为战术失败,那么多的门人其中还有不少同辈的死于火海之中,他成了罪人,都不敢回去面对,一直羁留在南墙山附近。
蚩尤像非常高大,约莫两丈开外。山主带着众人绕到神像后面,揭开暗门,当先进去。
暗道里并不干燥,偶尔还有水珠滴落,沿途的长明灯发出幽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