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末微微笑着说:“我没拐弯,我一直在说和你们两个的婚礼有关系的事儿。怎么去推测结果,又怎么去评价结果好不好呢。我只是在说你们认识以来的所有事实。如果我不说,你恐怕从来没认真想过这一切吧。”
沈末的所有表述都没错,他用比史兰更理智的立场讲述了我所经历的一切。我知道他的刻薄难听,却也听得进去。这就是事实,撕去了温情的面纱的事实。世上的事原本简单,只因人有了各种感觉,用这些感觉把真相掩盖起来了。
他知道我的过去我不奇怪,我的记事本相当于半个日记本,那里面写的东西不少,我不愿意对外人提及的经历和想法都写在里面。他拿在手里足有一个月,不可能没细细品读。
人这种动物都有两个癖好,虽然大多数人不承认,但是也不能抹杀这个事实。这两个癖好一个是偷窥,一个是裸奔。前者的满足人们的好奇心,对于别人生活的好奇心,所以现在的新闻里才会有百分之八十的明星私生活,豪门私生活。后者的表现方式更是多彩多样,晒生活晒美食晒每天自己的生活轨迹,在众人面前飞快的裸奔而过,这感觉很爽也很刺激。沈末是个,他就逃不开这个怪圈。或许他研读我的记事本不止一遍。
何连成对我的了解远不及沈末。那是因为在何连成面前,我会不由自主只表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把那些不能见日光的阴暗面藏起来。不说别的,我在紫金台的真实经历说出来,何连成就接受不了。这不关乎*与否,而是关于一个男人对自己女人的独占欲。
我好奇的是沈末对于其他人的了解,他恨不得对每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的人了如指掌。刘天与郭明明在山里迷路的位置,那篇新闻报道的记者,何连成利用那篇报道算计何萧的经过等等。
我不想再被他牵着鼻子走,于是不再纠结于他对我和何连成关系的评价,而是抬眼认真盯着他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而且你对我的事情尤其关注?我和你原来见过吗?”
他眼眸里波光一敛,微笑着拿起筷子轻笑道:“你问得太多了,而且和今天的事没关系,我们等一下说说那份大礼。”他说着给夹了一块鲜嫩的西芹放到嘴里,放下筷子一只手按住小腹,对我说,“帮我盛碗汤,可以吗?”
他语气里的轻松和脸上痛苦的表情让我没在这个时候追问下去,而是担心地看着他问:“你怎么了?胃疼到这种程度?我去给你买点药?”
“不用了,我不喜欢吃药。吃点饭就好了,你别再问了,既然把你叫出来,该和你说的一定会说,只是还没想好怎么说才最合适。”他眉眼间有了为难,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
我帮他盛了一碗汤,放到他面前。他无奈一笑,腾出一只手捏起一旁的勺子说:“林乐怡,你没一点做为女人的自觉,你小时候一定是被宠上天的那种。”
我听到他的话忽然心里一动问:“你见过小时候的我?”
“我刚才那句话是猜测,猜测你小时候一定是宠上天的那种。帮人盛了汤,勺子都不知道递过来啊。”他声音放缓,拿起勺子慢慢喝汤。
他开始用餐,我不好木偶一样看着他吃,也不好再问关于那件大礼的事。只好拿起筷子,心不在焉地开始用餐。
沈末吃饭速度很慢,我刚开始的时候急躁得不行。到了十分钟以后,竟然是他优雅淡然的动作当中,慢慢放缓了动作,吃起那一桌子精致的菜品,忽然觉得有了味口。
等到他放下筷子,拿起餐由轻轻擦试嘴角时,距离我们开始吃饭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
在这四十分钟里,他一个字也没说,只做了一件事,专心吃饭。
此时天色暗了下来,餐厅里的灯光明亮而温暖。我刚才被他说了一通没眼力劲儿,特意主动讨好一样帮他倒了一杯红茶放到他面前,小心的问:“可以说了吗?”
他一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说:“你还真心急,不和你卖关子了。只是,我只能告诉你一些事实,至于结果,你自己猜测。”
“好。”我应道。
“何连成利用你的父母做文章,借机打击何萧巩固自己的地位。你连这件事都不生气了,我对你的心理随承受能力又有点期待了。”
“事先知道总比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更好一点,哪怕是不好的消息。”我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准备好从他嘴里听到什么惊世骇俗大消息的准备。
他没再继续说话,而是打开放在一旁被冷落了好久的包,从里面拿出一个不算太厚的信封递给了我。
“什么东西?”我接在手里捏了一下,硬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