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的去世把我胜利的喜悦冲淡,心里还印上了难以消散的伤。说实话,我有时半夜醒来,看着睡在身边的乐怡,心里既安定又难过。安定是因为历尽千辛万苦,我们终于走到一起;难过是因为内心的自责,对于老爸的去世,我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因为老爸的去世,曹姨也选择了一个合适的时候离开了我们家,屋子里一下就空了起来,还好因为有三个孩子,这种空荡的感觉不太明显,但是我心里知道,再也不回去了。
从小到大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人是老爸还有曹姨,当然还有那个不得我喜欢的小妈,但是我真正看作家人的只有老爸和曹姨。
现在家的结构发生了变化,家人变成了乐怡和孩子。
人总是在离别和聚首里书写自己的人生,有走才有留,我最初所期望的幸福和圆满并没有实现。
生活一天一天继续下去,在差不多一年以后我们才算完全恢复到正常,家里那种悲伤的气氛慢慢消散,最后留下的是满屋的欢笑。
孩子们的笑声慢慢填满了整个家,我也逐渐想开,不把自己圈在内疚里。生活总要继续下去,我至少得到了自己下半生的幸福。
在一个普通的清晨,我和乐怡在厨房给孩子们准备早餐。
曹姨离开以后,我们一直想要再找一个像曹姨一样的保姆,却一直没找到。中间差不多试用了五个,都不满意,现在基本上都是我和乐怡共同承担家务。
刚开始觉得这样简直累心又累身,后来做得顺手反而觉得这样是夫妻沟通感觉,拉近和孩子们感情的一种办法。
三个孩子在客厅里玩闹,等待着我们亲手做的晚餐或早餐。
我们两个的手艺也在逐步提升,到现在我自己都觉得做饭的水平简直好到不行,自信心爆棚。
“水果洗一下去皮去核再榨汁。”乐怡对我说。
她自己手里也没闲着,忙着做早餐的小菜。一旁电饭煲里白粥的香味儿已经弥漫出来。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一屋子的金色光芒。
就在我把水果切成块放进榨汁机以后,还没启动电源,就看到乐怡突然扔下手里的菜刀,捂住嘴跑了出去。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了过去。
她冲进了卫生间,趴在水池上开始干呕,我担心到不行,一边问:“是不是昨天晚上吃的太辣犯胃病了?”一边去药箱子里拿药。
就在我把药箱从柜子里取下来以后,看到了箱子里放着的早孕检测棒,心里一动,同时一喜。
最近乐怡确实有一些小变化,比如说容易犯懒,在接孩子回家的路上她都能在副驾驶上睡着,比如说早上赖床,原来一叫就醒,现在要叫三五次还不肯起来,比如说某天下班的路上突然问我有没有零食……
所有的一切,都让我心里的一根弦马上绷了起来,初步可以判断乐怡怀孕了!
我有点不知所措,拿着早孕检测棒去到卫生间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她已经漱好了口,看到我拿着的东西有些意外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乐怡,我觉得咱们还是试一下,这个月你晚了几天了?”我问,同时嘴不由就咧开了。
迎接新生命的感觉原来这么奇妙!
她想了一下,脸一红又一紧,接过了孕检棒,对我说:“你出去一下。”
我哪肯出去,盯着她的肚子都挪不开眼睛。最后,她把我推出了卫生间,等到她拿着孕检棒出来时,我就在门口守着。
上面显示的是完美的两道杠,心一下就被高兴充满,情不自禁地抱起她,原地转了几个圈儿:“亲爱的,我们可能要有一个小公主了。”
她温和地看着我笑道:“也未必呢,奇怪,我们都做了措施了,怎么还会……”
“所有的事情都不是绝对的嘛。”我笑呵呵地说。
措施是会出问题的,何况我又刻意做了手脚。
好吧,这样的我确实不太地道,我知道她不愿意再要一个孩子的原因,怕精力不够,也怕元元和童童多想。但是,我总觉得生活里缺少一个小女儿,乖巧漂亮的如同她一样的小女儿。
何况,现在元元和童童已经喊我爸爸了。
我们都没刻意说称呼这件事,乐怡也说顺其自然,我也相信只有我做到位了,他们才会发自真心的叫我爸爸,虽然现在这个爸爸面前还有一个姓氏“何爸爸”,但是这也是进步。
“放我下来吧,还要抱到什么时候。”乐怡问。
我这才慌忙把她放在地上,担心地看着她的肚子说:“咱们马上去医院检查检查,今天带三个宝贝出去吃饭。”
“都做到一半了,没你这样的。”乐怡脸上泛起了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