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长青和孙献之等人离开很久后,波偈的手下发现波偈静静的跪在下葬区最边缘的台阶上,像是在做某种祈祷仪式似的。
“波偈,你什么时候也喜欢做这些事了?”一名波偈的堂兄弟很熟悉波偈的为人,知道他从来不做这些花哨的仪式,于是感到好奇,上前询问道。
这时,波偈仿佛刚刚睡醒似的,睁开茫然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堂兄弟愣了好久,才说道:“你还记得白天时候为我们颂读往生经的那个老苦行者吗?”
“当然记得,那个老头很不错,不知怎么的听他读过经文后,我的心情也没那么沉重了。”波偈的堂兄弟也是死难者亲友之一。
“那么……你还记得那个老人的样子吗?”波偈向其堂兄弟询问了一声,显然刚才徐长青的那一点又将其记忆给抹去了。
“那个老人?”波偈的堂兄弟皱了皱眉头,歪着脖子想了半天,才怏怏的说道:“不记得了!谁会去记这么一个老头呀!”说着,他随意朝一名不远处同样是死难者亲友的手下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然后问道:“你还记得白天那个给你家老婆孩子诵经的那个苦行者老头吗?”
泪迹未干的死难者亲友虽然不满对方在他想要休息的时候叫他过来,但还是老实的点点头,说:“记得,那老头诵经很不错,听了他诵经后,我的心情好多了。”说着,眼中多了一分哀伤,自言自语道:“至少不会想着和她们母子一起死了。”
“那你还记得那老头的长相吗?”波偈抢在堂兄弟之前,问道。
“长相?”死难者亲友愣了一下,仔细回忆了片刻,茫然的说道:“真是奇怪,我就只是记得他是一个老头,他的长相和衣着都不记得了。”
“你也这样吗?”波偈皱了皱眉头。
波偈的堂兄弟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于是又叫了几个当时在停尸场旁边的的人,询问他们徐长青的长相,而得到的结果全都是一样,只记得有这么一个人诵经,但却不记得他的长相、形态。
“波偈,你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老头呀?”见到所有人众口一词,波偈的堂兄弟感觉到事情实在古怪,于是转头看着脸上表情已经变得格外肃然的波偈,问道。
波偈沉默了片刻,说道:“因为我记得刚才那个老人告诉我,我的机缘在迦耶沙漠的一个城邦里面,我觉得我应该去看看。”
“你疯了!迦耶沙漠,那可是在万里之外的地方!”波偈的堂兄弟和其他人不约而同的嚷道。
看着紧张他的堂兄弟和同族,波偈突然飒然一笑,说道:“或许是疯了吧!我觉得我应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