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罗身上的异常反应并不只有徐长青一个人感觉到了,还有几名佛魔强者似乎也有所察觉,并且试探着将话题引导到了帝罗身上。在试探了几次后,几人交换了一个眼色,明白帝罗或许是他们用来对付眼前这先天魔魔尊的最好武器。
“够了!你们想死的话,可以继续说。”具罗显然也感觉到了几人的试探之意,原本如同山峦般摇晃的气势陡然变得如同燎原烈火似的,大有将整个竞技场天地变成一个火海地狱的势头”“。
被笼罩在这股气势之下的佛魔强者立刻变得风声鹤唳,佛魔两边分别结成阵势,抵挡这股充满侵略气息的威势。虽然彼此都是第一次配合,但却配合得极为默契,即便算不上天衣无缝,可也能够互补不足。魔界强者配合施展的是魔界最常见的千魔困仙阵,几乎每个魔界的修行者都懂得此阵,配合起来并不会有生疏的地方,佛界强者所施展的也是佛界很普通的镇魔阵。只是因为相生相克之力,原本应该相互克制的两门阵法却互补不足,混合成了一个古怪的阵势,轻而易举的将具罗那股侵略如火的威势给挡拒开来。
“咦!这阵势有用!”佛魔强者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惊喜之色,他们感觉到自己等人组成的阵势之力不单单能够抵挡独尊王具罗的威势,而且对周围天地那种吞噬法力的力量也有着抵抗力。他们的法力在阵势之力的笼罩下,消耗速度慢了很多,只比平常多了一倍而已。比起之前那种法力一施展出来就急速消失。已经好很多了。
徐长青和具罗同样感觉到了阵势的变化和效用。只不过两人的反应各有不同。对于阵道已入化境、精通上古阵道的徐长青而言,这种强行联系在一起的佛魔合阵充满了漏洞和破绽,虽然功效斐然,但却不能持久,而且施展越久,反噬越大,甚至最后有可能会因为阵势之力影响到布阵者的本命道心。而且更为主要的是他能够看得出这个佛魔合阵之所以能够有着如此斐然的功效,除了其本身阵势以外。还有很大因素来自外界,而这个外界就是这片天地,似乎这天地背后的魔道天书在故意加强这些佛魔强者的力量。感觉到这里面的古怪后,他显得很平淡,只是淡然的看着佛魔阵势一眼,便将注意力重新拉回到了具罗和手中的铁牌上,没有打算掺合进去,至少现在没有。
然而,相比起徐长青的淡定来,具罗的反应却要强烈得多。脸上的表情除了惊讶以外,更多的是凝重和肃然。如果说刚才他还将徐长青当作是最大危险的话。那么现在这个称号就已经转移到了这些佛魔强者身上。
具罗出身低微,常年都在为生存而战斗,所以他所修炼的法门大多都是厮杀之道,对于这种对宗门、势力有着重要作用的阵道,jiechu得非常少,即便眼前这佛魔合阵都是出自于佛魔两界最普通的阵法,他也看不出一点端倪来。只是他如今的本命魔道参杂了佛家法门,算得上是佛魔两道的产物,和这佛魔合阵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自然也能够通过本命魔性感受到其中的力量,甚至他还能感觉到此力对他的巨大危险。
他能够在这个竞技场天地称霸近千年,对所有闯入者都视同蝼蚁,并不是因为他本身的实力超凡入圣,而是因为这片天地对其他闯入者的法力都有着极强的压制和吞噬作用。在交手时,他能够毫无顾忌的施展自己所有的手段,而对手只能施展三四次威力被压制得很低的法术,然后就无力施为,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牛羊。可现在眼前佛魔强者们无意中组成的阵势却对这片天地的力量,他最大的依仗产生出了抵抗效用,而且阵势之力也隐隐对他本身的魔道也似乎有着一种他还没有弄明白的克制之力,这又如何不让他感到心惊。
然而,在为眼前佛魔合阵心惊之余,他也感受到了自己心境上的那一点千年来还未弥补的破绽也逐渐从底部浮出来,变得越来越明显。早在千年前,他差点死在帝罗手中后,他便发现自己本命魔心之上有了一点无法弥补的漏洞,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试图找到方法将其弥补,可始终都没有任何效果。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除非他能够将帝罗亲手击杀,否则这一点心境漏洞很难消除,对此他也明白。为了让这一点心境漏洞不影响自身本命魔道的提升,他通过种种手段将其压制在魔心底部用各种魔性堆积其上,将其彻底掩盖起来。这种方法对他非常有效,过去数百年时间他都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然而今日他的身份被人看出来,帝罗之名和当年那一战的情景重新提起,他才明白所谓的有效都只是错觉,他依然对帝罗心存畏惧,即便只是听到帝罗的名字,他的身体、法力乃至魔心也不由自主的为之颤抖。
现在这种困境是他以前从未遇到过的,这也让具罗感觉到事情有些蹊跷。他在魔界成名已久,但那已经是千年前的事情了,而且在魔界他早就是已死之身,魔界混乱无比,生死不定,就算是魔尊强者也有意外身死的可能,魔界霸主的更替非常频繁。一名声威震宇的强者就算是几年内在魔界没有半点传闻流传出去,都会很快被人以往,别说是千年不出了,更何况他还是已经确定身死魂消的人。过去近千年内,所有闯入者中除了最初的一百年中依稀有个别人认出他来,之后的数百年都无一人认出自己的身份,可如今却有人轻易的道出了自己的身份来历,实在让人感到可疑。
一开始具罗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反倒因为千年后依然有人知道自己而感到高兴,可现在种种异常让他变得无比警觉,他也在反复回想中,越来越感觉到事情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