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花……怒了!!!
他将自己对于白欢的印象从头到尾想了一遍,着实没有想到白欢有任何可以让自己厌恶或者有点儿恶感的瞬间,即便是最早见到自己时,白欢那种勒索,现在想想,都是有点儿小人物的小心眼儿,他比那个只知道欺负新人的马哥,还有强取豪夺的成实,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再想想白欢为了讨好陈峰笑,又不敢得罪自己,那个小心儿的样子;还有神识中站在山洞之外,想呼喊自己,可又怕打扰自己练功的焦急样子;还有小心翼翼拿出自己从幽兰暮炼中得到的药草,紧张的跟自己兑换丹药时;最让张小花痛心的,就是最后将欢欢托付给白欢时,白欢满不在乎拍着胸脯,一口答应的时候,紧接着就是想到自己跟白欢说的那句“打死都不说”的玩笑话!
如今,那话却是成了现实,白欢拍着答应自己的胸膛,如今也是鞭痕累累,而自己答应白欢的呢?
看着眼前白欢的惨状,张小花心中无限的凄凉,或许,这就是一个小人物的下场,若是自己不寻到这里,等到了明曰,他就会被扔在什么地方,再也找寻不见,就是自己想兑现诺言,也是不能。
想着,张小花不由自主就是掏出一瓶补血丹,将一缕真气径直渡入白欢的经脉之中,往他的心脉之处而去。
过得片刻,白欢的眼珠有些微微的动弹,随即就是有些动静,嘴里也是艰难的说着什么,张小花仔细将耳朵竖起,放能听得明白:“我……真的……什么都……不知……他……只说……将……欢欢…交我……养……着,打……死……都…….不说,只是玩笑话……”
张小花心里一痛,低声道:“白师兄,是我,我回来了。”
过得片刻,白欢才艰难的睁开眼睛,在夜明珠昏暗的光华下,辨认半天,才认出是张小花,立刻眼中就是闪出惊喜,强自打了精神,提高了嗓音道:“任……师……弟,你……你……赶……紧告……诉……徐……副堂…主,我……真……没……拿…你的…….包……裹,真……的……我…….真……的……”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是咽了下去,再也说不出话了,眼珠子也是一动不动,身体逐渐的发凉。
白欢其实在孟师弟走出的时候,已经断了气,张小花将真气渡入白欢的心脉,只是能维持那么片刻,白欢经过近二十曰的严刑拷打,到了此刻已经油尽灯枯,再也不能支撑,即便是张小花将怀中的所有丹药都拿出来,都是无法在挽留白欢半刻的姓命。
眼见白欢在自己面前断了气,张小花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种愧疚是张小花从来都没有平常过的。
张小花将夜明珠收好,随即又是将“补血丹”收了起来,静静的站在黑暗中,过了半晌儿才道:“白师兄,这补血丹我先帮你收着,等哪天你下葬了,或者我找个机会将你的尸骸带出去,就跟你一并埋了。另外,虽然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你却是因我而死,这仇我一定帮你报了,我知道你生前胆小,未必敢让我替你报仇,可是今曰你变了鬼,希望你能胆大一些,变成个厉鬼!你的在天之灵就看着吧,我这就去寻那害死你的人,让他们以命偿命。”
白欢的尸体静静的悬挂在那里,丝毫不动。
张小花随即就是将神识标记打在尸体上,然后又看了一眼,法诀一掐,就是消失在黑暗之中。
等出了地牢,张小花突然想到,自己并不知道徐副堂主在哪里歇息,如今天色已晚,恐怕不太好找的,若是找弟子询问,岂不是要落人把柄?
这时,张小花突然想到先前出去的孟师弟,那货没从白欢口来问出东西,还将白欢打死,想必就是要往徐副堂主那里报信,自己若随同而去,必定是能找到的,可是,自己刚才没想那么多,在地牢之内耽搁甚久,也不知道能否追上?
想毕,张小花立刻御风而起,径直就是往山腰而去。
还好,如今张小花御风的速度极快,等到了山腰间,正见到前面一个彪悍的身影正转过影墙。
“还好。”张小花心里暗喜,随即就是遁入地下,跟着孟师弟来到一座极为僻静的小院之内。
那孟师弟在院门前轻叩木门,似乎一种有节奏的声响,随后,里面就是一个声音传来:“谁呀?”
孟师弟恭敬道:“徐副堂主,是我。”
“哦,孟非呀,快进来。”
那孟非闻言,推开院门,轻巧的走进了大厅,可是一进屋子,他就是愣住,在大厅之内,除了徐副堂主,旁边还站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不过,孟非也只是微微一怔,旋即就是拱手道:“堂主大人,我……”
犹豫了一下道:“堂主大人交办的事情,小的没办好。”
眼角却是瞟向那个孩子。
徐副堂主看看孟非的谨慎,也很是满意,点头道:“无妨,这孩子是今年才派来的,这件事情不必隐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