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杰耶夫做的对,这场仗根本就没法打,冰面破坏掉之后骑兵团完全无法冲锋,指望数十人数百人的小规模冲锋根本就是添油战术,对面的清**队完全可以只依靠弓箭射杀之。
绕路更是没可能,三万大军六万战马,想要过河对场地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首先大江两边的河堤不能太陡峭,不然战马冲不上去,辎重也背不过去。
再有就是对岸不能是原始密林,没有经过工业开发的东北实在是太多树了,大兴安岭绝大多数区域都是人迹罕至的危险丛林,这里压根就是猎人和探险家的天堂,而是大军的地狱。
就算法杰耶夫拼命了,他不顾一切代价绕路过河杀入黑龙江南岸,最后要面对的也是清国绵绵重重的战略纵深。
每一座关隘、城市、山岭、丛林、河流……全都是天然的障碍物,敌人可以用数不尽的方法进行袭扰,就算你一路过关斩将,等你杀到海参崴估计都得一年的功夫,黄花菜都凉了。
法杰耶夫痛苦的摇了摇头“走,趁着夜色加速向下游进发,寻找一切可能渡河的区域!放游骑兵向北扩散,所有中国人的村镇一个不留都抢干净,我们需要补给!”
“告诉兄弟们,让他们最后忍耐一下,只要我们抵达海参崴,我请他们吃大餐!”
“只要我们休整到今年夏秋季,我亲自带他们去清国劫掠!我们的一切损失最终都要从这些清国奴身上补回来!”
“包括肖乐天的那个华族,我也不会放过他的,沙皇陛下也不会放过他的!走……”
江北的哥萨克们开始趁夜进军,所有人都用仇恨的目光看着南岸,但是狠归狠对面瑷珲城外那无边无尽的火把光芒,那条漫长的防御带吓住了他们,所有哥萨克都意识到了,想强攻这里那就是做梦。
站在冰面上的珲春一直注视着对岸的哥萨克主力旗帜向东开始撤退这才放下了悬着的心,他又坚持了十多分钟直到确定这些哥萨克确实没有南下的企图,这才轻声说道“搀着我下冰面……小心一点,别让对面人起疑心,我已经走不动了……”
两边的士兵一听吓了一跳赶紧凑过去搀扶将军,结果一模珲春的手心才发现滚烫滚烫的!
“将军……您发高烧了!”亲兵伸手摸了一下珲春的脑门,好家伙都快能摊鸡蛋了。
“我发烧了吗?胡说八道,我怎么感觉我这么冷?冷的我骨头缝都冒寒气,我都迈不动腿了……”
“哎呀将军,这就是发高烧啊!快找门板把将军抬下去……”
“不……”珲春赶紧阻止住士兵“千万别,你们就护住我两边,我走回去……不能让罗刹鬼看见啊,绝对不能让他们看见我生病了……”
军心不可乱,珲春很清楚自己这次的成功就是一股疯劲震慑住了敌人,任何人都想不到兵变结果这个疯子真的就兵变了,罗刹鬼想不到珲春会抵抗结果黑龙江沿岸全都群起而动。
法杰耶夫以为自己可以用旧有的经验对付这些清国官员,却发现珲春压根就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疯子,甚至自己还在江面上就命令炮兵开炮,这种人属于天底下最难斗的了。
从头至尾一股疯劲压住了所有的不服,满清的懦弱无能、清国百姓的胆小怕事、罗刹鬼的傲慢疯狂……一切的一切都被他这股疯劲给死死的压住了,这才有了同治朝以来满清最得意的一次胜利,所谓的瑷珲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