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十三倒是想冲过去了,可是路径悠长,自己手下虽然是马队不假,单毕竟不是骑兵,坐下的马匹,充其量只能称为代步工具,关键是那两辆马车,根本冲不过大树。
“不知道林中是哪路豪杰,可否现身一见?”郝十三冲着林中大喊,也学电视里面的情节,回音在山林中回荡,却没有任何的回音。
“朋友恐怕也是有了难处,我郝十三曾经干过一样的勾当,若不方便现身,郝十三就全当交个朋友,请朋友借路走走吧!”说罢,郝十三将两串铜钱丢在路边,铜币声清脆。
郝十三等了片刻,见林中并无声响,又道:“我就当朋友默许了!”
说罢,郝十三就指挥几个兄弟,跳下马匹,移开路上的大树,一队人马结成战斗队形,谨慎的通过林地。
郝十三一行人已经通过林地,忽然后面,一骡马从林中奔出,马上一人,手持流星锤,勒马大喝:“岱!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但见那人,黑擦擦脸膛,身材魁梧,容貌雄伟,双目炯炯有神。
那人后面,还跟着一人,满脸络腮胡须,手中没有兵器,身材要比前面那人矮上许多,也有一骡子,可是马术不如前人,所以稍后才到。
那络腮胡子的后面,杂七杂八,跟随着二三十手持棍棒和石块的裋褐汉子!
毋庸置疑,两匹骡子上面的汉子,是汉人无疑。
汉人禁止养马,所以,骡子应运而生了。
公驴与客马配,生下的骡子比马稍小,叫马骡;儿马与母驴配,生下骡子比驴稍大,称为驴骡。
这两个领头的汉子,高个骑的就是马骡,马骡高大,所以快,矮个汉子骑的就是驴骡,驴骡比较小,这个汉子的驴骡尤甚,差不多也就是一头驴。
高个汉子满脸杀气,矮个汉子满脸恐惧,是追着那个汉子来的,还在后面喊:“常大,兄弟,不要动怒,我等不是对手。”
其实这一伙人在林木中蛰伏了许久,那大树,也是他们砍翻的,确实是准备拦路打劫,但是郝十三一行人过来,他们内部起了分歧。
骑驴骡的汉子,仗着自己的功夫了得,天不怕地不怕,所以要动手。骑驴的汉子因为对手强大,所以主张不要动,最终还是没有拉扯住那骑马骡的汉子,又不能让他一人去送死,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幕。
郝十三感觉滑稽!
身后就是平旷的开阔地了,这些汉子若是在林中,丢些石块标枪之类的,还能对郝十三一行人造成点杀伤,这平地上,三百全副武装安丰红巾军精锐,对三十毫无甲胄的流民,还不是喝口水的功夫?
郝十三笑道:“那树是不是你栽的,我不知道,但也不是我砍倒的,我就挪了挪而已,枝枝叶叶,我一个也没拿,所以,你所谓的树,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至于买路财,更是无稽之谈,我不是跟你留下两吊铜钱了吗?”
那高个汉子受了奚落,更加动怒:“少废话!留下你们的马匹兵器,还有车中的女人,我饶你们不死!”
“这位兄弟,你还是回去吧,我饶你不死!”郝十三平和道。
一旁的吴六玖抄起弓箭就要射,郝十三赶忙喝阻:“不要伤他性命”,吴六玖临时放低了自己的弓箭,将一之羽箭,射在那高个汉子的骡子前。
那矮个汉子赶忙抱拳上前,连连给众人配不是:“各位爷!各位爷!不到动怒,千万不要动怒!小人刘聚,本是凤阳人士,因做生意折了本钱,无钱还乡,才在此剪径,无非是为了一点返乡的路费,可是,可是,我这兄弟,火爆脾气!真不想得罪各位爷!”刘聚一声叹息,很是无奈,又连连对那高个汉子苦苦哀告:
“兄弟,算了!算了!大哥求你了。”
那高个的常大,却不依不饶,若不规劝还好些,这一规劝,仿佛是在火上加把柴,不知道是天生好杀,还是这马匹和女人让他眼红,他催动坐下的骡子,便上去厮杀,整个油盐不进。
这一举动,恼了一旁的徒单钧,他早就押着火气。
打了胜仗,立了首功,没有封赏也就算了,还得跟郝十三出门风餐露宿,还美其名曰:公/费/旅/游!
没有封赏喝酒呗,喝酒也喝得不痛快,跟总管大碗喝酒倒是痛快了,喝多了,还让老弱的施耐庵一顿胖揍,如今脸上火辣辣的。
如今遇见一个这般不知道死活的人,这不是天然独特的出气筒吗?不惹我,我都想打人,何况惹到我们总管了呢!
徒单钧别看是步兵千户,因为是女真人,颇有些马上的功夫,也不等郝十三命令,大刀一磕马屁(股),冲出军阵,来战那常大汉子。
徒单钧的功夫咱们先不论,常大的功夫咱也先不论,咱就先论这兵器。
流星锤是软兵器,铁链前面挂着一铁锤,攻击范围可长可短,看使用者的操作,更不似常见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都属于硬兵器,硬碰硬,一磕就能格挡,尤其是那链接锤头的铁链是软的,可以任意的改变方向。
徒单钧满肚子怨气无处发泄,大开大合,疏于防范,恐怕吃亏,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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