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抬手轻轻地抚着她脸上的泪,然后浅浅一笑:当然。
他的手一碰到她的脸,她便立即扑进他怀里:我怕极了那时候,她会害死我的孩子,会不会把我也害死?为了跟你在一起,她可能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所以我只能逃。
“你做的没错。”他轻轻地搂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眼里的情绪很繁杂。
“我以后还可以再见你吗?”她起身看着他问,眼神里满满的依恋。
“当然可以。”他立即说,只是表情那么敷衍,他以为她看不出。
她又激动的吻上他:我不会打扰你要做的事情,我会乖乖的。
他便回吻她,只是在他准备在沙发里跟她做的时候刘梦突然推开他:不行,我得走了,我听说傅佳有时候会过来,让她撞见……
“乖,待会儿再走也不迟。”他低声哄诱,眸子望着刘梦也依依不舍的眼眸。
“你不怕她会生气?”
“她的确会生气,但是我现在只要你。”
沙发里他将她压下,低低的声音对她说。
刘梦笑了一声,然后勾着他的脖子亲他。
傅佳站在门口,她的手紧紧地握着门把手,就要把门推开,最后却是深呼吸忍住。
透过门缝看着里面沙发里正在发生的事情,她只是用力的咬着唇瓣,眼神怨恨不已。
她只是突然想到,如果她就这么冲进去拆穿他们,那么以后她跟安逸在一起也不会好过了,她必须忍,为了她的将来。
于是最后狠毒的一眼后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刘梦躺在沙发里看着门口,眼底闪过一抹冷笑,然后又抱着安逸。
良静云正在会所喝酒,听着门被用力关上的声音抬头,里面两个小帅哥在陪酒,她刚喝了两杯,看着傅佳冷着脸走进来眼眸一动却立即关心道:怎么了?安总给你气受了?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倒酒。”傅佳冷冷的一声,然后命令旁边的服务生。
良静云看了那两个服务生一眼:你们出去吧。
两个男子刚要走,傅佳立即说:出去做什么?全都给我坐下,陪姑奶奶喝酒。
两个男子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又坐在她们身边,傅佳身边那个帮傅佳倒了酒。
“你现在怀着孩子,还是别喝了。”
“哼,他会在意吗?”傅佳冷冷的一声,眼里升起一层薄雾,然后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良静云自然不多说,反正表示表示就过了。
至于傅佳肚子里的孩子,傅佳在不在意她不知道,反正她良静云是不在意的。
尤其是她打算离开傅佳被拦住之后,良静云便再也对傅佳生不起一丝好感。
既然大家都各有目的,那么剩下的交好也便只是虚情假意。
刘梦离开的时候从会所经过,看似是去跟以前的熟人打招呼,等她回去的时候戚畅还没睡。
刘梦说:搞定。
戚畅浅浅一笑:明天多洗点照片出来。
“你会立即让媒体曝光?”刘梦好奇的问。
“当然不会,自然是要用在刀刃上。”戚畅淡淡的说了声。
刘梦笑,然后想起跟安逸在床上的时候:我发现安逸对傅佳可能没有感情。
“他不是个看中感情的男人,这点你应该早有领教?”戚畅只是淡淡的说了声。
“倒也是,仿佛跟他在一起的每个女人,都让他有利可图。”刘梦说道。
“不说他了,我还没找你的麻烦呢,竟然敢拿我手机偷偷给傅潇发信息。”
“我也只是担心你,但是傅潇在你这儿说话貌似才会起到作用。”
戚畅……
刘梦走的时候刚出门就看到傅赫来,立即一愣:傅总。
戚畅驼着背在沙发里发呆,听到那一声不由的立即朝着门口看去。
刘梦已经离开,傅赫已经进门,并且替她把门关好。
戚畅就那么木呐的坐在沙发里,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傅赫朝着她走来,脑海里却是他妹妹在跟别人欢愉的画面。
她想,他们肯定完了的。
就凭今晚发生的事情,他们再也没有好的必要。
“傅总怎么有空过来?这段时间在市北有生意?”她淡淡的问了一声,依然那个姿势盘腿坐在沙发里,手肘搭在腿上,手掌心托着下巴,眼睛里没什么光芒,却又似是流光刚刚经过。
“来还一样东西而已。”他说,双手插在口袋里,距离她最近的位置里他坐下。
戚畅浅浅的看了他一眼,只是不知道他来还什么。
直到他手从口袋里掏出来,手指间捏着她的戒指隔着一点点距离轻巧的放在她面前的桌面上。
戒指转动,清脆的声音在耳边盘旋,她就那么淡淡的望着,直到戒指停下躺在桌面,她浅浅的一笑:你花钱买的,我该还给你。
“那你要还给我的东西太多了。”他淡淡的一声,然后才抬头看她。
犀利的眸光立即叫她说不出话来,她也只是那么直勾勾的望着他
房间里又寂静下去,她放下腿从沙发里站了起来:要还什么?能还的我就还了,不能还的就只能算了。
即便是这种时候,要分道扬镳了,她在他面前,也是这么高高在上的。
他淡淡的一笑:算了?好,算了就算了,反正我也没打算分开。
他说着也起身,在她双手纠缠着要做伸展运动的时候,他才是真正高高在上的人,俯视着没穿高跟鞋的小女孩。
好吧,她光着脚踩在地毯上,穿着舒适的衣服,看着西装革履的傅总高深的黑眸,眉心一下子扭成一团。
干净温柔的小脸上带着点傲气,但是纯纯的眼神里已经竖起防备的墙。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你有话好好说话,不要……”她快张不开嘴,这男人的招数,她还是记得的。
“不要什么?”他眯着眼看着她,似笑非笑的,高深莫测的眼神望着她淡淡的问了声。
“傅赫,我们要离婚了,我们不会再像是以前那样,而且我觉得我要说的话跟要做的事情,已经全权委托给我的律师,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意可以让温律师跟他联系,没必要再跟我……”
“我偏要跟你单独说呢?”
他突然隔着桌子却一把抓住她紧紧纠缠在一起的两手,惊的她一条腿跪在茶几上,差点摔倒。
她抬头,这下彻底比他矮出一个多头,昂着头望着他霸道不羁的模样,心里突然跳慢了半拍,并且有点心疼。
“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他突然低低的问了一声,漆黑的眸子里尽是温柔。
戚畅……
“有没有好好睡觉?”
戚畅……
“黑眼圈那么重,逃到市北来有什么用?”
戚畅……
他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一只手轻轻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在她震惊的无法动作的时候却突然低头去吻住她的嘴。
戚畅只觉得脑门一重,然后后背直接僵掉。
他却是趁她惊慌失措的搂住他脖子的时候将她从对面捞了过来在自己身边,然后两个人齐齐的到了沙发里。
她在他腰上坐着,震惊的眼花缭乱望着他。
他却是接着又扣住她的后脑勺逼迫她吻他。
一双细长的手指用力推他胸膛借力,想要让自己跟他保持距离,如玉的细腕却立即被抓住,把她跌的胸口疼。
“没有我照顾你,连力气都比平时小了很多,明天一早就跟我回去,听到了?”
他不再急着吻她,而是抓着她的一双细腕,另一只手捏着她柔软的长发在她耳边低语。
她屏着呼吸双手被按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心跳,还要听着他的低语,回去?
只是回去这两个字,听在心里真的很难受。
“那本来就不是我的地盘,你忘了?”她也低声在他耳边说,声音那么低,那么轻,说出来却是让自己眼睛蒙上一层薄雾,也让听了的人忍不住咬着牙后跟。
她微微昂着下巴,敏锐的眼里含着泪,孤独地房间里,她像个孤独的孩子,她最爱的人就在她面前抱着她,然而她却只能这样说。
“宝贝,你分得这么清不怕你老公伤心吗?”他低声说道,眯着的眸子里带有残忍的东西。
“他老婆的心早就被他伤透了。”她低笑着说,又像是嘲讽的笑。
只是她笑的只是她自己,直到腰上传来一阵疼痛,他的大掌用力的捏着她的小蛮腰的那一刻,她才缓缓地垂下眸子望着他锋利的眸子。
“戚畅,不要试图挑衅我的耐性,明天晚上就给我回家去,我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他突然冷冷的一声对她,就那么不带半分感情的望着她。
“你指的是哪件事?我跟傅潇在你房间里的事?还是你妹妹跟你第二任妻子给我跟傅潇下药的事情?”
“女人,你难道不明白,我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
他翻身将她摁在沙发里,几乎发狂的,却是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说给她听。
“我听得明白你的话,我只是看不见你说的话在哪儿实行,我也感受不到我在你心里,你眼神里表现出来的这么重要的位置。”
戚畅明明被他的气势吓的浑身发颤,但是她在他身下面对着他的眼睛,那一刻她虽然慌张却又实在是太清醒。
他此时好像快要被她逼疯了的样子着实让她心疼,她这一刻心里宁愿相信他也是爱她的,尽管这三个字是他们俩的禁忌。
但是比起相信他会为了她跟傅佳对着干那件事,她宁愿相信他们是心意相通的。
她那么低低的声音,却是力量无穷,至少听在傅赫的耳朵里,他内心的抓狂以及所表现出来的冷薄*,他努力的呼吸着,试图让自己再清醒一点。
但是她眼里含着泪,她的眼眶那么红,她的唇甚至有些发干,她像是很虚弱的样子……
可是如此虚弱的她,眼里却透着刚强,透着勇敢,透着骄傲。
最后他竟然只能低头,用力的咬住她的唇瓣,听着她痛苦的闷哼。
他走了,没上。
戚畅躺在沙发里感受着自己的唇瓣在发疼,感觉着自己的眼眶在发烫。
他说:你想怎样?让我把小佳打入地狱?
他说:那是我唯一的亲妹妹,我可以把她禁足,我可以警告她,但是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折磨。
他说:你是我的女人,一天是,一辈子都是。
他说了那么多,却只是让她更难过。
后来她自己缩在被窝里,夏天的夜晚,竟然那么冷。
她睡在沙发里,眼泪流干的时候,她毫无意识的睡过去。
——一个人。
傅佳早上去的安逸的房间里,刘梦早已经离开,她却看着被子上刘梦故意落下的口红。
安逸一睁开眼就看到她,她正在脱衣服,然后看他醒来便爬上了他的床:再睡会儿吧?
安逸爬起来,看着她上了床自如的转脸面对着他,不自禁的想起昨晚,比起刘梦的温柔体贴,她的确太过骄傲。
“好。”
他轻轻地搂着她在怀里低头去吻她。
尽管昨晚才睡过刘梦,但是早上跟晚上不同的女伴的感觉也是非常好的,至少他现在想感受一下那种美妙。
安逸难免感慨,古时候多好啊,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左拥右抱。
可是其实他并不是很乐中这件事,纯粹是为了给自己谋利。
他的人生不存在那些童话里的感情,他天生就是恶人,他现在也承认这一点。
然而,戚畅是第一个看透他的人吗?
不然吧。
或者别的女人也看得懂,只是不像是戚畅那么明智。
然而也正是她们的不明智,才让他有机可乘。
却忘了那句话,他会算计别人,别人自然也会算计他。
他以为他掌握了这两个女人的时候,却不知道,其实这两个女人也在算计他。
因为傅佳怀着孕,不管他喜不喜欢,倒是还算轻快,只是事后傅佳趴在他怀里轻轻地抚着他说:安逸,别再让我发现第二次。
安逸不自禁的眼眸微动,自然是想到昨晚,转而却是浅浅一笑:只有你才是我的宝贝,孩子的妈。
傅佳微微昂首,眼眸里的怨恨却是显而易见,只是安逸根本装作看不见。
——
傅家老宅。
良静云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的衣衫已经凌乱不堪,凌美正在喝早茶,看着她回来的模样不自禁的皱眉:静云你这是怎么了?
“傅妈妈,我先去换套衣服回来再跟您说。”良静云尴尬的站在沙发后面对她低了低头然后就上楼去了。
凌美抬头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女佣人,佣人也看了看她,然后两个人又同时看向楼上。
良静云迅速的将自己整理好,看着镜子里不像自己的自己,她突然低眸咬着唇,眼眸里闪过些许恨意,还有失望,惊慌。
她知道,她那层膜没有之后,再想嫁到傅家就更难了。
好在这件事只有傅佳知道,她紧张的手好不容易抓住一根口红,敞开,然后给自己用力的擦在嘴唇上。
这件事,会神不知鬼不觉,一定会是那样。
昨晚到底喝了多少?
最后她晕晕乎乎的,然后就……
她想起来那个肮脏的画面,喉咙一阵阵的发紧。
抓着口红的手跟另一只手用力的压着自己脖子那里,她抬起眸,望着镜子里紧张的发抖的自己。
两个女人在一个客房里,被两个男人……
她竟然会做出那么龌龊的事情来,而且她清晰的记得昨晚自己的浪笑,她昨晚竟然感觉到快乐,那种从未有过的放纵让她感觉快乐。
下楼的时候她已经重新熟悉打扮过,凌美戴着老花镜在看报纸,看着她过来坐下还抬眸看了看她,透过那个金色的镜框。
“小佳去找姓安的小子,你呢?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昨晚多喝了两杯,小佳便说留我在客房里睡一晚,说我自从来城里还没住过酒店也可惜。”
凌美不由的微微皱眉,之后却是细细的端详着良静云一会儿。
良静云虽然紧张,但是看凌美在审视她便还是努力笑了一下,凌美这才又低头看报纸。
良静云看着佣人端茶来也立即接过,比平时更懂事了一些。
佣人却有点惊讶,因为良静云从来都不多看佣人一眼,更别提在佣人主动给她放下杯子前主动去接一下。
凌美放下报纸摘下眼镜,认真的端详着良静云,不自禁的叹了一声,然后起身离开。
良静云便感觉到不对劲,心里想:这老女人不会那么敏感吧?
眼里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她想,她要先跟傅佳谈一谈,绝不能这样一个人呆着。
可是一整天傅佳都没有再开机,这才是后来让她不安的。
下午她便又出了门,她要找到傅佳,她要确定傅佳不会把她的事情说出去。
不然她就全完了。
她的名媛淑女的称呼便会消失,她突然想到戚畅,想到戚畅被封为丰城最浪荡的女人。
她突然不安的嗓子发干。
傅佳却跟安逸去了璀璨,璀璨的咖啡厅里,刘梦跟她父亲也在,安逸跟傅佳坐在另一边,傅佳一直恶狠狠地瞪着刘梦,刘梦大方的笑容完胜她的怨恨。
安逸见了刘梦的父亲自然是说话相当客气,刘梦又大方的看着她父亲跟安逸聊天,傅佳坐在边上觉得自己被孤立。
良静云到了咖啡厅的楼梯口,看着里面的四个人不由的心烦,却是一抬头看到戚畅正好朝着这边走来,顿时眼睛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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