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广和祢正平一起往小树林走,才没走几步就从草丛窜出两个护卫来,挡在小路上。
两个护卫都是练武的,连修真界的边儿都还够不上,但无知者也就无谓,仗着身强力壮身后又有撑腰的,执着刀挡住两人,恶狠狠的叫嚣道:“站住!何人胆敢擅闯禁地?”
“这是你家的吗?”祢正平有吕清广这个仙长在身边儿胆子特别的壮,一点儿没有被寒寒的刀光吓唬住,声音比对方还要尖利的叫道:“禁地!你说是禁地就是禁地了,你当你是谁呢?这是谁家养的狗跑出来乱叫,主人呢?咋就每个牵狗的。”
两个护卫气得手直哆嗦,指着祢正平鼻子的刀尖儿一阵晃悠画出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圆圈儿,倒像是顶尖高手一般。
树林的人也被惊动了,一起往外面走。
当先是那个高壮的年轻人,他一过来就认出了祢正平,眼睛立刻越过祢正平向后望去,原本他是要看是不是有杨修或者孔融和祢正平一路的,对祢正平他没有丁一点儿的怯意,但是对平时和祢正平走得很近的杨修孔融却颇为顾忌。
没有见到那两个熟悉的身影,让高壮的青年,以及跟他一路的后面几位颍川大名士都松了口气,这才将眼光放在吕清广身上。
祢正平的情况他们都是清楚地,祢正平喜欢惹点儿不大不小的事儿来彰显自己他们也知道,并且能够理解,可有个前提,那就是别惹到自己就行。
出来混都不容易,对于祢正平这样的北漂儿更是不容易,要搏出位那就不得不利用一切手段和机会抢风头,向上进步总是要踩着别人的,有时候是踩脚,有时候是踩腿,有时候是踩着别人肩膀儿向上爬,有的时候就是直接踩别人的头了。颍川帮是坐地户,平时也没少踩人,当然,偶尔也有被踩得时候,可能踩自己的绝不是祢正平这样的还没有出头的北漂。
既然孔杨两人一个都没有在,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那高壮的年轻人脸色一沉,既然今天祢正平踩到自己这边儿来了,还这样嚣张,那就怪不得别人了,他脸色一冷,语气冰凉的说:“今天是奉曹公之命给戏志才治丧,任何人扰乱都属于违抗曹公军令,违令者杀无赦。任何人也不的例外。”
这话说得相当的有水平,根本不理会祢正平是谁,也不接口祢正平的叫骂,直接扯虎皮做大旗,将曹公摆在了前面儿,仿佛祢正平对抗的是曹孟德一样,而且是曹孟德的军令,这样大义就到了手,有了大义凛然的气度,收拾起人来就势如破竹了,事后也不怕有谁找后账,从大面儿上讲,他这是秉公而断,换句话说,他这样就不是和祢正平的私人冲突了,他这是职务行为,就算有错也不是他个人的问题。
这时要是祢正平反驳,那就着实了扰乱葬礼的罪名,这不仅是有违军令,也是有驳于理法不治行简的,那一条都能治了祢正平的罪。
祢正平才不会上他的当,既然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会你,用手指着那个高壮青年的鼻子,却转过脸对吕清广说:“这疲沓货叫荀攸,字公达,是旁边儿那年人的侄子。”然后又指着年大叔说,“荀彧,荀若,颍阴人,是颍川帮领头的,也是曹公的大管家,一个像样的好奴才。虽然现在奴才打堆,可这样优秀的奴才却是非常稀罕的,不可多得啊!”说着也不等被气得脸煞白,都可以做年白脸儿了的荀彧回嘴,飞快的转动手指,指点着荀彧身边儿一个比荀彧看上去略微年轻一点儿的汉子说,“这是陈群,字长,许昌人。外方内圆,看似耿直忠厚实则胸怀谋划,精于计算善于装憨,一不小心你会以为他是比干,其实不是,就是账房打算盘的,计算的也不过是些蝇营狗苟鸡毛鸭血的东西。还有这个,”他再指着其后一个挺着肚子眯着眼儿的半老不老的年偏小的老青年,“钟繇,字元常,长社人,最善于装廉洁奉公。一手小字还能骗得了几个人,字如其人,秀外秽,也是一肚子坏水儿,只会为自己家打算,天下苍生都不过视若猪狗。”</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