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就是主子,随时发火都是可以的,别说厉声反问,就是骂两句,就是打一顿,韦海风也得腆着脸笑嘻嘻的承受着,这是做白手套必须具备的基本素质,但一转脸他可以将全部屈辱和愤怒转嫁到别人头上。萧公子的白手套那也是大哥大级别的大老板,找个手下来虐一番,或者随便儿找个人踩一踩还不是简单之极的小事儿,历来韦海风就是这么做的。
主子有问,奴才是必答的。
何况这个问题韦海风已经想得有七八分透彻了,当即一正脸色,正正经经的回答道:“以我的浅见,有后面儿那些就足够了,别的都不太重要,前面儿那些个拿在手里也是鸡肋,并且,只动后面儿还有个好处在于不显山不露水的,前面儿临了街,虽然这条街人不多可多是藏龙卧虎之辈,虽然您老不怕他们,可毕竟也没必要去招惹不是。”
萧若云眼睛盯着大狼狗,看都没有看韦海风一眼,冷笑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们动了整条小巷这周围的那些人就会出声呢?”
韦海风一愣,接不下去了。
大狼狗兴高采烈的和萧若云玩儿着,韦海风得这个空想了想,表态道:“那我现在就去把整个巷子都拆了。今晚给他们上点儿措施,谁敢叽叽歪歪的就全都埋了他,您等好吧。”
“愚蠢!”萧若云骂道,骂声中却透着笑意。
“嘿嘿,我又错了啊!”韦海风天真的笑着说,不知道这话算是疑问还是感叹,又或者是现代汉语语法之外的专门表达格式,是帮闲者专用的。
“你错大了,”萧若云放开狼狗,站起来,用刚摸过狗鼻子的手点着韦海风的鼻子说,“你怎么就不长长脑子,那外面儿那些烂棚子拆出来才多大点儿面积,够干什么的?我们拿在手里有什么用?关键是对我有用没有,有就拿,没有就别管他,其他人怎么着管他那么多干什么?他们是你爹还是你妈呀用你去操的什么心。这里的确是藏龙卧虎,可门一关谁也不会管别人的闲事儿,你觉得要是别人拆了那个小巷,在不关我的事儿的情况下,我会出头吗?我吃多了啊!”
韦海风连连点头,却不敢答话。
“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在我这儿碍眼。”萧若云指着大门吆喝道。
这次韦海风算是真明白了,心里挺高兴的,看,咱猜测得一点儿错都没有吧,萧公子说了那么多不还是就拆后面挡道的那几家么,什么叫料事如神,哥们儿这就是典范。不过得意也只能在肚子里得意,韦海风面上是诚惶诚恐的表情,答应着一溜小跑出了画面。
等韦海风走了,萧若云溜达到后墙边儿,飞身跃上墙头,还算整洁的小巷变得乱七八糟的,最后几个棚户被砸得破破烂烂,碎砖烂瓦破玻璃一地都是。这后面的六个棚子将萧若云的两个小院儿分隔了开,现在已经有五个空无一人了,屋里的东西也都搬空了,瓦格子也打碎了。只有一个,还是靠里的一个,还住着人,居然还在门口用蜂窝煤做晚饭,一辆破破烂烂的人拉三轮车停在棚子门口儿,一个壮实的汉子在将破破烂烂的砖瓦清除开。
这人萧若云见过,好几次,他们擦肩而过。都是住在一街区的,碰到过几面儿是很正常的,也只有萧若云这种记忆力超凡的才能记得住,这人好像是蹬三轮车的,萧若云有个印象,在对照着那辆破人拉三轮车就定位得**不离十了。眉头一皱,心里很不痛快,你一个人力三轮车夫也敢当钉子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