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的奇葩性让吕清广都生不出更多的质疑来，这已经都超越了作假的极限了，而假过了头反倒是充满了真实感。这就是实实在在的现实，其诡异莫测是编故事的都难以企及的。

崔判官将场景定格，把正在被领事馆人员回收中的坠落物拉进，指点道：“虽然在这次事故中，激光武器似乎一点威力都没有，好像有了阴霾城市就固若金汤了，其实不然，只要是在风雨之后，比如暴雨初歇后，阴霾被短时间一扫而空，起码有小半天能让激光武器发挥到设计水平。都不需要那么长时间，有个小半个小时，真要攻击也一定会选择这样的时机，十天半个月起码能有一两回，这就足够将城市彻底摧毁的了。”

吕清广本身的武力值是无限趋近于零的，对于武器他也完全不在行，无论是凡间的还是仙侠的或者神魔的，一切与战斗有关的手段似乎都跟他绝缘，而他也没这方面的兴趣。“莫家少爷的业火都消啦？”吕清广转移话题，“他这样的行径也能获得功德雾气？”这个问题他的兴趣要比激光武器大得多。

“换个角度看，你得换个角度看。”崔判官点拨道，“从你现在看问题的角度，你只看到了他出手灭杀自己属下，这当然是不争的事实。可是，你也可以认为这是大义灭亲，他灭杀的是两个罪孽深重的属下，杀得难道不对么？除恶自然也就是扬善喽，所以，该他的功德他没理由得不到。”

吕清广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立刻找出毛病来，诘问道：“莫荒小九和莫荒小八可是执行的他的命令。他应当是主使者，理当承受主要罪孽，为什么业火放过了他，只找那俩手下呢？”

“下命令的是莫恩流。”崔判官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拉近关系的机会，凑近些。低语道，“这里面儿当然是有详情的，一般人我不告诉，不了解其中关窍，在获取功德雾气时很容易出错，该得到的得不到，不该失去的却轻易失去了。这中间的秘密知道的异界势力都极少，知道的都不会外传。不过呢。既然上仙问到了，我也不可能藏私，必须要拿出来分享的，只是上仙自己知道就好了，千万不可传扬出去。”

吕清广还没有接话，风地先在他心里讥笑道：“一般人不告诉——这是典型的忽悠语言，他这是在拿垃圾资讯当宝贝卖给你。”

“我又不给他钱。”吕清广在心里回应道，“我一个子儿都坚决不往外掏。”

风地传递过富含嘲弄笑意的灵识讯息。并且断言道：“他绝不是要卖钱，他也不是要骗钱。钱是最不值钱的，即使是以仙石作为货币。钱也还是最不值钱的。他要的一定是别的，比如天材地宝，这是最常见的，不过此刻他的主要目标应该是挖掘你身上的各种隐秘，尤其是获得功德雾气的原因。你得小心点儿，别掉沟里。一句话的价值在很多时候都不是钱能够衡量的。也最容易被别人忽悠去。”

难得风地这样语重心长，吕清广印象中，风地通常都是相当尖酸的，所以对风地这样正式的提醒相当的重视。心中加着警惕，看崔判官的眼神就带上了冷漠。

崔判官的判断不能说不准，可他哪里能够想得到，在这个没啥城府的出窍期小家伙身上还带着十位太古灵族，太古灵族可是比任何异界存在都活得久远的老古董，人老成精，灵老得如他们已经不是一个精字可以形容的了。不过，毕竟吕清广的水平有限，眼睛中的戒备流露了出来，让崔判官立刻警醒，不敢再抻着，也丝毫没有慌乱，语气依旧没有变化的说：“戳穿了其实简单得很。莫恩流并没有下命令让莫荒小九和莫荒小八去杀人，他下的命令是让他们到位面世界去惩奸除恶，这个命令本身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绝非罪孽而算得功德。之后再点明主要怀疑对象，让他们去核查。这同样也不会有后遗症。出发的时候最后补充一句‘从快从严从重’，当然，这也是一点儿毛病都挑不出来的。而在所有这些之前，莫荒小九和莫荒小八来之前就知道自己少爷来做什么的，莫恩流和莫家少爷也在他们俩一到就赐予能对抗一阵业火的符阵。莫荒小九和莫荒小八的罪孽虽然是执行命令过程中产设个的，可是罪孽和命令是抵触的，执行这个命令并不必然会有罪孽，所以罪孽是他们个人的，跟上面儿扯不上必然的因果。”

“这样也行！”吕清广真的被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