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西·金鸡的问话里有个隐藏的杀招,他在怀疑今天晚上的情况是有人预谋的,这会是谁呢?尤西·金鸡的脑袋飞快的旋转着,一个接一个的念头从他的头脑中冒出来又消散掉。会是樱桃谷的索菲娅在着急人手吗?尤西·金鸡心里怀疑着,可是如果樱桃谷的索菲娅有所行动不会不通知自己的,要是樱桃谷的索菲娅不通知自己呢?尤西·金鸡脑门上冒出了细微的汗珠。
“大家都是不约而同的聚到这里来的。”胡伯特小声的说,“没有人通知,可是比通知还要来得整齐,你看,基本上镇上的人都到齐了,除了官员和士兵,大家都来了,谁都担心自己会是下一个,你就不担心吗?尤西·金鸡。”
尤西·金鸡没有去擦脑门上的汗,这样的举动会暴露内心的紧张,他必须要放松不能流露出异常的状态。
“担心,”尤西·金鸡也小声的回答道,“是的,我也有那么一点担心,但我相信这是没有必要的,咱们小镇还是安全的。卡曼亚卡的大军并没有开过来,现在担心是不是有点儿为时过早了。”
“卡曼亚卡的滕格尔随时都可能挥师围城,我们这样的小镇是不可能在卡曼亚卡大军的铁蹄下坚持多久的,早晚的事儿,尤西·金鸡,不过是早晚的事儿。现在就得打主意了,再晚就来不及了。”胡伯特在尤西·金鸡耳边恫吓道。
尤西·金鸡状似茫然的问:“打主意?打什么主意?”
“给自己找一条出路。”胡伯特提点道,“每个人都在关心自己的将来,不是吗?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谁会坐以待毙呢,现在就得早打主意了。”
“能打什么主意呢?嘿嘿,一家老小都在镇子里,还能插上翅膀飞走吗?”尤西·金鸡苦笑着,“能活一天就算一天吧,来干杯,胡伯特,以后还能不能这样自由自在的喝酒都不一定了,来咱们干一杯。”尤西·金鸡说着举杯和胡伯特碰了一个,然后喝了一大口。
胡伯特轻轻的把自己的酒杯放到唇边抿了一下,眼睛在室内扫视了一圈儿,背靠着吧台,嘴巴还是没有离开尤西·金鸡的耳朵,他说:“喝酒是于事无补的,少喝一点儿,让头脑清醒一些这样活命的机会才会大一点儿。小镇就要处在动荡之中了,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不过,尤西·金鸡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总会有办法的,你会想到办法的。”
尤西·金鸡放下酒杯,两手揉揉眼睛和脸上的肌肉群顺带着将额头的汗水也一起擦掉了,这既可以掩盖他的表情又能放松脸部的肌肉为下一步要表演的情绪做准备,尤西·金鸡对胡伯特也不是很了解,知道他也时不时的到樱桃谷去,但是索菲亚没有告诉过尤西·金鸡这胡伯特是不是自己人,这让尤西·金鸡有些举棋不定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胡伯特,他是自己人还是敌人呢?或者两者都不是,只是一个被吓坏了的小镇住户,一个局外人,一个只关心自己和家人的局外人。对胡伯特尤西·金鸡可不敢大意,索菲亚说过要小心,在她下达指示之前是不能轻举妄动的,要是这个胡伯特是敌人就麻烦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尤西·金鸡捏着自己的鼻子,梨子形的结构在他手指间变成了苹果型。蔷薇谷的奥尔瓦被捕了,有叛徒,蔷薇谷的奥尔瓦就是被叛徒出卖的,可叛徒是谁呢?胡伯特?尤西·金鸡放开鼻子,用劲儿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只是他并不知道这就是太阳穴。
胡伯特用近乎无声的音调问道:“你今天上山了吗?”
尤西·金鸡心里猛地一颤,下意识的就像否认,可立刻他就止住了话头,如果胡伯特是哪个叛徒,那么他一定会盯着去樱桃谷的山路,如果否认那就是不打自招,这等于告诉胡伯特自己就是索菲亚的骑士,这等于暴露了自己。可是也没有时间迟疑了,尤西·金鸡按索菲亚的要求回答道:“是的,上午到山上去打了一只野兔,孩子的嘴馋了,想吃点儿肉,所以我就一大早跑了一趟,运气不错,一会儿的功夫就打到了一只很肥的兔子,晚上一家人吃得嘴里都流油。”
“只是打兔子?”胡伯特怀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