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广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艺术总监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这是后话,说不说得到这里还两说呢。
吕清广把自己脖子上的访客磁卡摘下来递给艺术总监,他接过去放在桌上,跟着起身送吕清广出门。
门外,天空一如先前的阴霾。
玻璃地弹门在身后关上了。
吕清广站在没有固定风向的微风中仰头望天,即使不用灵识束他也可以目测出天地高度,这里的天仅仅只有十几里的高度,再往上就是虚空了,而这个距离与南北的长度相差无几,东西方也是差不多的,如同是一个正方体,一个监牢或者礼品盒或者二者兼有。
慈悲大妖王安静的隐身在吕清广旁边儿,肩并肩的站着。
前方的小区门口三三两两的人流无序的走动着,有买了早点回家的主妇也有疲惫的夜归人。
“这里的人生活在自己自以为是的时间中。”吕清广自言自语道,“各自相互不纠缠,即便是相遇即便是交流,那也是个是个的,谁也不再对方的时间里。”
慈悲大妖王没有搭腔。
风地保持着沉默。
吕清广回身,大步向前,但却只跨出了一步,一步就已经到了门前,门是关着的。
门是关着的,即便前方有路,即便门是通透的,即便看得到前面的路可却迈不出脚去,因为门是关着的。
吕清广按铃。
铃声响。
开门的是保安,而艺术总监也才刚抬脚正要上楼,听到门铃响,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玻璃门。当他看清吕清广的时候立刻转身下楼,他才上了几梯,下来也方便。
保安开了门就麻利的将登记用的文件夹和签字笔以及访客磁卡一起递到吕清广面前。
吕清广已经知道该如何照章办事了,登了记,带上磁卡,跟迎上来的艺术总监握了手。
“昨天总部的指示就到了,其他几位今天都通知到了,正说不知道该怎么找你呢,你就过来了,正好。”笑容满面的请吕清广坐下,艺术总监说,“这一次在内地找了很多画家接触,多个城市在同步进行。从初期的情况反馈来看,内地的画功是相当的过硬的,但感觉上有那么一点儿偏差。你稍等,我去取几张画稿来。”
他快不上楼,然后拿着三张画稿回来了。
这三张画中有两张都是印刷品,另一张是手绘的,从感觉上像是临摹,有些拙劣的味道。
艺术总监拿起那张手绘的画稿自豪的说:“这是我画的,也许从画功上及不上你,但这种感觉才是最重要的,要的是这种感觉,如果在内地找不到这样的感觉总部准备跟韩国的画家签协议,这件事儿今天就要定下来,你如果要争取一下可以抓紧时间画一张这种感觉的。”
他把那两张印刷品也摆在了吕清广的面前,其中之一就是那坨屎。
“日本的原画是最到位的,感觉最好,但价位太高了。”艺术总监说,“韩国的次之,内地的画功最好了,价格也便宜,但感觉就是对不上。其实完全不需要画得那么好的。”
“更不需要这样的感觉,”吕清广将那坨屎的画像退回到他面前,“这是别人的感觉,是别人的风格,没有必要生搬硬套非得按照别人的风格来,你们是自己的公司做的是自己的作品吗?”
“当然,”艺术总监回答,“作品是我们**开发的,但感觉就得这个感觉,这是公司的规定。”
“为什么?”吕清广问。
艺术总监强硬的回答:“你不要问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公司的规定就是这样的,要是你还想拼一下就按照这个感觉去画,不用画那么好都行的。”他缓和了一下口气说,“从画功上讲,你是完全有余的,只要味道和感觉转变过来就行了,做这个的收入相当的优厚。”
吕清广看着他,一动不动,时间凝固了,外面街道上的风被禁锢住了,飞沙被禁锢住了,行人被禁锢了,小狗翘着的腿被禁锢了,它正尿到一半儿的尿同样被禁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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