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英和蔡心儿在阴影里躲着一阵,竖起耳朵运足灵力偷听,可是屋里一点儿声息都没有,没有说话声,甚至没有呼吸声。蔡心儿忍不住。先伸头往里面望去,黄月英也赶紧抬头。如果蔡心儿暴露了,她们俩就都暴露了,这个时候不抬头可就错过时机了。如果是对头的话,两人一起上,胜算不大但脱身她还是有几分把握的。黄月英的手已经搭在了香囊上,随时都可以取出香囊中的傀儡来应战。蔡心儿更是已经将她如秋水一般飞剑取了出来,化成水滴状藏在手心儿中。
在未知的敌人面前,紧张必然是有的,不过这俩虽然年龄都不大,可是战斗经验却并不差,又是有备而来,自忖自己不会出多大的岔子。即使不敌,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就是打搅到隔壁睡觉的诸葛孔明,自己俩被抓回去处罚,又或者只处罚一个,蔡心儿觉得上一次是自己顶的罪这回该到黄月英被黑锅了,就更加的不怕了。至于更大的危险,她们相信是不可能有的,这里的新野,是荆襄地面上,而且世家之间的争斗并非是无限制的进行。是的。其他进入这里的家族子弟不是没有坠落的可能性,但是她们俩绝对是安全的,没有谁会对她们俩下狠手,这一方面是她们俩修为并不是很高,起码在下界不是很高。更重要的是她们都有足够的保护伞,动了她们就超过了家族抗衡的界限了。
好奇心让蔡心儿没顾上招呼一声黄月英就先抬头往屋里看去。
屋里居然是空的。什么都没有,任何东西都没有,完全空空荡荡一无所有。连灯都没有,只有微弱的灯光从窗子上透出来,可是屋子里却是一片黑暗,既没有灯也没有光。
“咦!”蔡心儿惊讶得出了声。
黄月英也看到了眼前怪异的景象,精研傀儡术的她对阵法也是深有体会的,傀儡术不仅是机括制作,阵法更是重中之重,虽然黄月英现在只能算初窥门径,但基本的眼力是具备的,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厉害的幻阵,心中一紧,一把拉住蔡心儿,赶紧沿着原路返回,往旁踏一步都没有。可是她并不知道,她以为厉害的幻阵并非是厉害的,而她深入其中却茫然不觉的这个才真算得厉害,但这个幻阵对布阵的慈悲大妖王来说却只是冰山一角,他只是随手布置的,真正厉害的不值得在这里显露,露出来未必是好事儿,反倒是惹眼。
看着摸上门来算账的小丫头都被吓跑了,吕清广微微一笑,静静的坐下来,仔细的去感受空间中飘荡的信仰之力,乱世之中,信仰之力驳杂纷乱,而介入这里的门阀世家又带来了所谓上界的天命,让本来混乱的气息更加的不清晰,即使风地操控灵识束也很难辨析清楚。吕清广知道这不是着急能解决的事儿,只能静下心去慢慢的分辨。
第二天一早,诸葛孔明没有等刘大带着关二张三来请,吩咐小童收拾院落,自己溜达到街上胡乱喝了一碗杂碎汤,然后径直去衙门里等着刘大起来。已经彻底的站了队,已经是完全投靠到刘大这边儿了,再摆谱就没有意思了。诸葛孔明聪明睿智,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他清楚关二和张三都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了,如果再压,那必然是会有强力反弹的,闹僵了可就没趣儿得很了,这两员大将他以后还很用得着,绝不是可以随便交恶的。他们俩除了战斗力惊人强悍以外,跟刘大也是最铁的,闹得真要是掰了的话,刘大绝对是站在那边儿的,这一点诸葛孔明绝对是相信的。
有鉴于此,搞好关系是必要的,可是又不能太好了。先不说紧密交往的可能性,不说有没有可能超越刘关张二十来年建立起来的紧密关系。光是刘大可能产生的被插足的感觉就是诸葛孔明不能承受的。这感觉只能让关二和张三有,不能让刘大有,老大跟老二老三的差距是不可以道里计的。
刘大非常欣喜的接受了诸葛孔明的主动。
关二张三也对不用早起装孙子了感到高兴,可高兴没两天就觉得诸葛孔明太缠人了,比小三儿还缠人,又有了点儿怨怼的情绪,找刘大闹了两回。
一晃七八天就过去了,公子刘琦在江夏也暂时扎下了根,曹军那边儿丝毫没有动静,孙吴也缩了回去。一切都是平平稳稳安安乐乐的模样。刘大也挺放松的,平常事物有孙乾、简雍、糜竺、糜芳操持,每天诸葛孔明来了再去核对审视一遍,绝对是妥妥帖帖绝无差池。需要刘大动脑筋的事情已经完全没有了。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赶巧有人送了点儿西疆的牦牛尾来,刘大的手就痒了。
刘大从小生活就困顿,除了十五岁开始读书得到同宗刘元起的助学金帮助过了几年声色犬马的日子,其余时候都是靠编织器物贩卖为生,手艺是从小练就的,可以说那是童子功。自从桃园聚义起兵之后,这门手艺就撂下了,一晃就是二十三年有余。此刻看到这样好的编织材料,不觉十指大动。说来这也是闲的。如果没有诸葛孔明他未必有这么轻松,如果曹孟德此时帅兵南下他更不可能有此闲情逸致。
趁着诸葛孔明去审查庶务,刘大坐在软席上开始动手编织,他打算编一顶帽子。而坐下来首先感觉到的是席子跟以往的不同,小时候跪坐的都是草席,还是自己动手编织的,哪里有现在的软席舒服。一边儿感慨着,缅怀着童年,一边儿兴致勃勃的就动手开始编织。本来,刘大以为二十三年不动手了。自己一定手生得不得了,却不料上手后一下子就找到了感觉,编织得异乎寻常的顺利流畅。
正起劲儿的编着呢,诸葛孔明处理完政务来寻主公了,一见到他在编织。立刻黑起脸来,一本正经的劝谏道:“主公。岂可如此浪费光阴!这等事情不是你应当做的,你该考虑大事才对。”
这话由灵识束传入吕清广的紫府之中让紫府立刻深处反映出对立情绪来,对慈悲大妖王说道:“咱们过去。”
慈悲大妖王当然知道吕清广此刻关注的是诸葛孔明,听了吩咐灵识一扫就定了诸葛孔明的位,灵力裹住吕清广用一个小瞬移就直接出现在了诸葛孔明的身边儿。
本来沉浸在手艺没有完全生疏的喜悦中的刘大被诸葛孔明说得一愣,随即反映过来自己的身份已经不同了,现在是争天下的主公,不是编织过活的手艺人了。这一觉悟才刚升起来,还没来得及赞扬诸葛孔明用于进谏善于进谏的重臣能臣风骨,就被突然出现的吕清广和慈悲大妖王吓了一跳。这还是慈悲大妖王幻化的小童,如果是慈悲大妖王的本来面目,怕是能把刘大的尿都吓出来。就这样,无害的中年大叔带一个可爱的小童都已经吓得刘大惊呼一声,身体向后侧翻倒下。他体内那不自知的元婴也同样惊声尖叫仓皇失措,差一点儿就从囟门中飞了出去,舍弃掉这烂皮囊独自逃生去了。
诸葛亮虽然是还未觉醒的,也没有上界的记忆,可毕竟修为等级比刘大高了一大截儿,胆气也要豪壮许多,更重要的是诸葛孔明没有刘皇叔那种高贵命特有的惜命感。
“孔明,你说得不对。”吕清广没有理会慌张的刘大,对诸葛孔明说,“这个事情上你的认识是有问题的,在现在的情况下应当学习延——”吕清广要讲的自然是延安整风了,而同样有必要强调一下的自然是作风问题。这个作风不仅是诸葛孔明受小童儿的问题,以及诸葛孔明以后必然会有的跟小童之间的作风问题,而是整个队伍的作风问题。在吕清广看来,刘大在战斗间歇能捡起自己以前的手艺,能亲自从事生产劳动,这是绝对应当宣扬的好事情。想当初,伟大领袖也摇过纺车,还有总司令的扁担,以及南泥湾的传说……可是话还没出口吕清广就有打住了。跟诸葛孔明说这个好像是过了一点儿,而且他也绝不会因为伟大领袖这样做就鼓励刘大这样做,能说的似乎只有把南泥湾改头换面一下了。
“这个怕是不成。”风地在灵识束中提醒道,“您可别忘了,面前的可是刘备。那啥,这会儿搞屯田的可是曹操。您跟刘备讲南泥湾,那不是个事儿,他们一定会以为咱们是变相的在说服他投降曹操。您看,将主义啦,伟大领袖啦,这些有强烈历史烙印的词儿都刨去,您能说的就不多了,而且咱们也没有穿越到那一段儿历史去过不是。”(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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