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二女互换一个眼色,说到这事儿,两人也不胡闹了,由着北宫馥轻声开口道:“那公爹那边儿收拾好了没?”
“堂哥都办好了,就等明天咱们亲自去浇土了!”
因为背对着月光,柳尘脸上的情绪也没人能看得清楚,只是他的语气有些唏嘘,更多的,还有一分无以言表的复杂。
十年生死两茫茫,柳擎和公孙盈这对夫妻,自双双归墟之后,已然是分别了十年有余,清明节的时候,柳尘进入皇陵祭拜,就曾对北宫馥和徐玉爻说起过,紫荆山确实太过于高冷了,公孙盈独自待在那边儿,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的落寞……为人子者,心里的悲伤那是不言而喻的……
大夏立国万年来,本没有皇室祖陵迁移的习惯,原本柳尘还以为将公孙盈的陵寝移到沧州会费上不少力气,没想到啊,他一开口,天启皇帝想了没想的就同意了,不仅同意,老皇帝更是安排了钦天监的术士们一路护送元福帝姬公孙盈的棺椁跟着柳尘回到了沧州……就像是北宫馥在目睹此景之后给柳尘说的,皇帝陛下的这份人情,柳尘还真得记在心里!
“这么大的事情,你咋早不说?”得知事情原委,徐玉爻小脸儿一苦,心中暗道好险,对于柳尘这突然袭击的行为,她心里的埋怨也随之变得更多,“唉……赶明儿,外头还非得有人说咱们不孝了!”
“怪不得我啊……默哥儿他酒过三巡之后,才想起这件事来,你们是没看到,他爹可没把他训个半死呢……我一弄清楚事情,就派豆豆去后院寻你们了啊!”
……
酒也醒了,事也完了,柳尘躲在北宫馥的闺房内,懒懒的靠在她的怀里,如同往常一样,神王陛下给他念着书中的故事。
后院里依旧是灯火通明,徐玉爻火急火燎的吩咐丫鬟侍女们明天该注意的地方,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柳尘却能隐隐约约的听见徐玉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德妃娘娘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了。
徐玉爻的唠叨,和北宫馥的轻喃,交织在柳尘的耳中,直让他突然之间,泪水就湿润了眼眶……
“就喝了几杯猫尿,你至于哭鼻子么!”
“你知道个蛋!”轻抚着北宫馥身上的软肉,柳尘破罐子破摔,干脆将眼泪全部擦在了北宫馥的睡裙之上。
“呵呵!”不做多的争辩,北宫馥一合手中的书卷,转而将背后的枕头垫得老高,俯下身来,她一边抬手抚去柳尘眼角的泪花,一边将小脸紧贴上他的大脸道:“听白鸢说,刚才回府之后,你让黑鹰带你去了婆婆停棺的小厅,怎么……你?”
“是啊!”柳尘笑了笑,将北宫馥搂得更紧道:“我开棺了……”
北宫馥轻叹一声,旋即沉默了下来,唯有那只宛若皓月的柔荑,正漫无节奏的揉擦着柳尘的鬓角。
“倒是没有腐烂得太厉害……只是,肉眼已经很难分辨出她的模样了。前些日子,我托吴桐找他媳妇儿给弄来了一些冰莲汁,抹在了娘的脖子上,当年的那条勒痕……都快把她的脸弄变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