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寒风夹带着雪花漫天飞舞，没有任何的火把，洁白的雪就是指引道路的明灯。绥化城的居民，大部分已经熟睡。只有少部分的百姓，窝在炕上，和家人聊天嗑瓜子。

轻微的震动，以及马匹的走动，让还没有睡觉的王四一家感到恐惧和心慌，这大半夜的，是谁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王四胆子大，起身就打开房门，顿时就惊呆在哪里，他看到一队队整整齐齐身披白色披风的旅顺军，正往城外开去，不时，就有几匹战马拉起绿油油的火炮。

“他爹，干啥呢。”一个穿的跟水桶一样的妇女，见到孩子他爹打开房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起身走了过来。

“妈呀”女人始终没有见过如此大的阵势，一声惊呼。

啪，一支大手一下子捂住婆娘的嘴：“你不要命了，说完感觉关上门。”

王四是个聪明人。看他们出去的方向是西门，西门出去三十公里就是窑子山。哪里可是秃头眼的地盘。难道他们是去剿匪的？就算剿匪也不用这么大啊，黑压压几千人呢。王四心中疑惑的吹灭了灯。小心翼翼躺在床上。

“旅座，你看，如果要发挥火炮的威力，覆盖窑子山，那么我们就需要将火炮推送到对面的那个小山。才能完全发挥火力。”张作霖早就已经侦查了这里的地形，部队已到达这里，他就将周围的情况和建议和盘托出。

王士珍微微点头，这张作霖是他最得意的团长。他抬眼看了一下，山不高，也较为缓和，推送火炮不成问题，问题这大冷天的该如何推动，路滑。

王士珍曾随刘俊参加过平壤战役，那时候他还是炮兵指挥。他想起，当时刘俊的做法是吧火炮给撤除后运上去装卸。

“传令，立即拆除所以火炮，上山装卸，步兵立即帮忙，做好一切后等待进入攻击位置，等待作战命令。”

一个小时后，二十多门火炮已经在炮兵和步兵的帮助下，全部运送到山上摆上阵势，一字摆开的火炮，阴森森的对着着窑子山。等待进攻命令。

而步兵，则在白色披风的掩护下，正借着雪色的掩护，各自尽量靠前。埋伏起来。

炮兵阵地面前。王士珍放下望远镜，山上此时只能看到零星的灯光。而其他的，却是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命令，部队五点发动攻击。”黎明，是人最犯困的时候。

窑子山上，一个大秃头，脸上一点斜拉的刀疤，以及那凶狠恶毒的单眼。此时正开怀大笑，而他两边，却分别是两个被抢劫而来的女人。

大厅中，摆满了酒席，他高兴，这次一次就抢下这么多东西，起码冬天是可以过了。

他兴奋，然而旁边一个身穿长衫的小白脸却充满担忧，这个小白脸，算是秃头眼的师爷。

当他知道秃头眼抢了旅顺军后，顿时就吓的面无人色。两腿发软。

营口屠城，辽阳凶杀，土改屠杀，以及近期传言的国外屠杀，那一件，不是在旅顺军有关系，那一件，不是旅顺军手到擒来。

小白脸虽然白，却也是阴险狡诈的人，但是这一次，他真怂了。他知道旅顺军是绝对不会放过这里，也许不久后，大队的旅顺军，就会前来报复。以他的听闻。这个窑子山，恐怕到时候会鸡犬不留。

他提过建议，撤出去，可是秃头眼却看不起旅顺军，认为跟清朝的大军没有两样，每天照样大吃大喝。

劝说无效，小白脸想明白了，他不想在这里等死，他明天就走，离开这个地方，不跟秃头眼陪葬。

抬眼看了一下洞外，黎明，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