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门山上,老头子的坟冢前,钟岳孤零零的来到这里,默默上香,然后恭恭敬敬跪拜下来,磕了三个响头。
“老头子,你的儿子已经修成神明了。”
钟岳低声笑道:“他的本事可比你当年大多了,只是还如从前一般所行无忌,他给风无忌取名为无忌,一定也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像他一般横行无忌吧?”
“不过,你在他的心中还是无敌,我能看出这一点。在儿女心中,父亲总是天神一般的存在,无敌的存在,不可击倒的存在。”
“他去探寻自己的路了,让我代替他来看你,替他给你磕头。他来不了,因为他的心中,你还活着。他不想看到你的坟冢墓碑……”
……
君思邪寻来,看着钟岳坐在坟前自言自语,这位剑门门主没有打扰,而是站在那里静静的听着,这一刻她不像是统治大荒的君门主,而像是一个春花般烂漫多情的少女。
过了良久,钟岳起身,向她走来。君思邪脸色一整,又恢复成统治大荒的君门主,笑道:“师弟,你平安回来便好。”
钟岳与她并肩而行,笑道:“师姐,你不想问问我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君思邪已经从左相生和田延宗口中得知他们这段时间的遭遇,不过此刻居然鬼使神差的点头道:“自然想。你跟我说说你们去了昆星之后的经历。我可是担心死了,听说这一次连神魔都死了只剩下两位,而且还是从星空中逃回来的。”
钟岳便向她说起这段时间的遭遇,两人相谈甚久,左相生和田延宗说的可没有这么详细,君思邪时不时惊叹,时不时扼腕,时而紧张兮兮,时而抓紧他的手掌。
想要将钟岳这段时间的遭遇讲完,可不是一件短时间便能说完的事情,钟岳娓娓道来,说到其中的惊险,君思邪也仿佛身临其境,露出小女儿的姿态,浑然没有剑门门主的大气与权势。
水子安快步上山,有事来寻两人,远远看到钟岳和君思邪坐在山崖边的草丛中,促膝而谈,轻声细语,水老头不由微微一怔,又是微微一笑,悄然离开。
“君门主的年纪也到了该寻找夫家的时候了,我都快忘记这茬,能够配得上我剑门门主的年轻才俊,天下间实在太少了,好在我剑门便有。”
水老头心中悠悠道:“正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嗯,真是巧,丘丫头不在,门主又偏偏在这个时候亲近钟岳那小子,一定是趁虚而入……呃,忘记正事了!”
他此来是询问如何安排钟岳等人带回来的那些昆族巨擘,钟岳从昆星带回来二十来头昆族巨擘,被他放在内门,许多剑门弟子开始时心中惊惧,现在不怕了,都跑过去参观。
左相生、田延宗也带回几头法天境的昆族巨头,也引来不少炼气士围观。
这些昆族巨头巨擘,必然会壮大剑门的实力,让剑门有足够的本钱守护住大荒。只是如何安排,让昆族巨擘镇守大荒各地,必须与钟岳和君思邪商议。
“而且,钟岳他们从昆星活着归来,带回这么多昆族巨擘,必然瞒不住其他各族,只怕事情不会少了。”
水子安皱眉,思索道:“连神魔也只逃回来两位,他们居然能活着回来,肯定会引起猜忌和怀疑。恐怕又将是一场风波,不知道会不会惊动神魔……”
钟岳与君思邪说了良久,两人都有些倦意,君思邪起身,邀请他去自己的洞府去谈。
这位君门主心思也怪,没有邀请钟岳去金顶的圣殿,因为那里实在庄严,没有什么情趣儿。君门主邀请钟岳所去的地方是她的洞府,洞府相当于闺房,不会那么庄严神圣,反而会多出些许儿女情长。
几日之后,钟岳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断断续续的讲了一遍,君思邪追问了许多细节,又耽搁一段时间。
“奇怪,我好像与君师姐的关系变得亲密许多。”
钟岳诧异,这倒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从前他与君思邪的关系不远不近,最近的时候也就是君思邪被暗算,他背负君思邪逃出妖族追杀的那段时光。
自那之后,两人的身份地位相差甚远,君思邪成为我门主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很不错,但门主毕竟是门主。
而这几日促膝长谈,两人之间的关系居然莫名的亲近了许多,真是咄咄怪事。
他却不知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女人若是想要与男人关系亲密,实在太简单了。
“师弟,你能将我送到水曜星上吗?”君思邪听到方剑阁被钟岳送到金曜星上,而丘妗儿也留在木曜星的月亮上,突然心中微动,问道。
“把你送到水曜星上?”
钟岳吃了一惊,随即恍然。
君思邪这些年担任剑门门主,虽然勤修不缀,但是门主琐事繁多,修为进境毕竟还是被耽搁了。方剑阁心无旁骛,精勇猛进,丘妗儿刻苦修行,随钟岳历险,钟岳更是几番出生入死,修为突飞猛进。
此刻丘妗儿和方剑阁都去了最佳的修炼之地,君思邪不想被落下太多,所以也有了前往水曜星修炼的心思。
“不是不可以……”
钟岳有些为难,道:“我这段时间钻研传送阵法,比在昆星上肯定精进不少,这次传送便不像从前那样不靠谱了。只是,你真的敢坐我的传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