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军的铳声终于响起,密集的让人听不出前后,阵地上空白烟弥漫。
密集的铳声根本没有停过,升起的硝烟也遮挡了所有人的视线,谁也不知道汉军旗遭到了怎样的打击。
这密集的铳声也让观战的苏纳眉头一跳:太平寇的火器怎的能一直打着的?
铳声中,绿营也冲了上来,不过他们不像狂妄的旗兵一样直接冲击太平军的阵列,而是将箭手调到了前面,欲图用箭枝杀散太平军的阵列,然后全军突入。
“射!”
在听到军官命令后,标兵的300多箭手马上从背后的箭壶中抽出箭枝,朝对面的太平军了过去。
“竖盾!”
步军左营的挨牌手毫不迟疑的将手中盾牌举上头顶,替后面的铳手遮挡箭枝。
标兵离太平军还有上百步距离,太平军的火铳打不到他们,但他们想将箭枝射过去也很吃力。因为无法直接瞄准对方,标兵的弓手只能一窝峰的将箭枝向太平军的头顶上空射去,以抛射的力量使箭枝从上方向太平军身上坠去,达到杀伤的目的。
清军督标的弓手才300多人,远不及当面太平军的铳手,加上又有步军左营的挨牌手保护,清军的箭枝并未能给太平军造成杀伤。因为距离的原因,百分之九十的箭枝都落到了太平军前面的空地上,只有极少数的箭枝落到了太平军上方,却中者寥寥,唯一射中的几枝也轻飘飘的插在太平军军士的手臂或者肩部,随手就能拔出来。这效果比起汉军旗的三眼铳可差得远了。
“命令全军进攻!”
胡启立见箭手压制不了太平军,左翼那边汉军旗又打得凶,虽因硝烟遮挡缘故他无法看清汉军旗战况如何,但过往经验告诉他,汉军旗多半得手了。为了不让观战的满州兵小瞧,他命亲兵吹号进攻。
“冲啊,冲过太平寇的火器,他们就没手段了!”
林进忠也是立功心切,好了伤疤忘了疼,也不要命的催促部下营兵向太平军冲去。
然而太平军的火铳却仍在持续打响,一点也没有停下的意思,不论是左翼汉军旗那边还是正面绿营这里,如炒豆般的铳声始终没有停过。呛人的硝烟弥漫整个战场,呛得不少人都两眼通红,难受的落泪。
佟尔汉趴在自己死去座骑的尸体后,叫苦连天,太平军密集的铳子打得他的部下人仰马翻,更要命的是不知道这火铳啥时候哑火。耳畔到处都是哀号之声和铳声,让佟尔汉大为后悔自己的轻敌,原先以为只要顶住太平军的一轮铳后就能轻易突进对方阵中赶羊的情景没有发生,发生的却是他们遭到了太平军的屠戮。
佟尔汉后悔,活着的旗兵更是后悔,要早知道太平寇如此能打,他们才不会打这头阵送死。
忽然,太平军的铳声终于停歇,残存的汉军旗以为对方的火铳终于哑火,却不想黑烟中的太平军却突然往后退了几步,紧接着一门门虎蹲炮和杆子铳被推到了前面。
不好!
佟尔汉倒吸了一口凉气,明军的虎蹲炮和杆子铳他是见识过,那玩意发射出来的都是铅子和小铁弹,虽然距离不远,可对于百步以内的人马杀伤却是惊人的可怕。
佟尔汉泛出苦水,知道这回自己八成要载在太平军手中了。
炮声中,没有中铳的汉军旗兵纷纷从马上落下,中铳的战马也是惨叫着跳跃,然后无力的载倒在地。
佟尔汉趴在马肚子后面也没能躲过要命的铳子,他的脸被一发杆铳轰中,整张脸就如芝麻饼一样,嵌满了铅子。
十多个汉军旗兵在尸体中匍匐往后爬,然后拼命的往回跑。
汉军旗完了,绿营也好不了。
一轮轮的射击下,进攻的标兵和营兵死伤惨重,数百具尸体硬是没有冲到太平军的跟前,等到太平军的炮队将虎蹲炮和大杆子铳搬出来后,绿营进攻意志瞬间崩塌。
太平军的炮队用密集的弹丸呼啸而出收割同样密集的清军人群,他们只要将弹丸打在正面,差不多都能收割人命,就算打不死,也能让中炮的清兵丧失行动力。
看到当面清军的惨状,铁毅和葛义彻底去了担心,现在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发现汉军旗完了的胡启立也傻了眼,这一回不用他下令撤退,标兵们自己就往回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