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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宝监马公公怀里这印敕命之宝是永历帝的第二枚玉玺,第一枚玉玺是在肇庆登基时所用,不过随后却在出逃桂林时丢失,现今不知下落。【愛↑去△小↓說△網wqu 】现在这枚玉玺是在安龙时孙可望命人替永历制的,为和那枚遗失的玉玺作出区别,免为清军所趁,故这方玉玺规制比丢失那枚稍小,这样就能从圣旨上的印章大小看出真假。
这块玉玺上有破损,边角上明显缺了一小块,徐应元盘问马公公后得知,昨日圣驾出城匆忙,国公府内乱成一团,竟有胆大内监勾结侍卫趁乱抢夺财物,而向来掌管帝后宝玺的尚宝监便成了那些人抢夺首选。
混乱中,马公公也顾不得其它,只带了两个亲信内监保着玉玺逃出国公府,可随后却发现全城大乱,圣驾也已出城而去。他三人不得已,只好跑到五华山想等着城中平定之后再出城,哪曾想半夜时分却有许多强盗跑来尚未修建完毕的五华山皇宫,在宫中到处抢劫破坏。马公公担心大宝会被那些强人抢去,便只得摸黑带着手下往城外摸去。下山时,因心慌走的急,马公公摔倒在石阶上,滚了十几阶,磕得头破血流,怀中玉玺也被重重磕了一下,造成玉玺一处边角被损坏。
三人趁夜出城后,也是运气好,路上竟用随身带的银子跟一户百姓换了辆牛车,这才有了代步工具,要不然三人还不知要累成什么样。却不曾想,千辛万苦保下来的玉玺竟叫晋王手下的兵给抢了,马公公大惊失色,不知这些晋王手下为何胆大包天。那两个小内监也被吓得蹲在地上颤颤发抖,只以为这次性命要不保。
“皇帝都跑了,要这破印做什么?”
梁双虎以为这方砣砣是什么好东西,待听郭绍说是皇帝玉玺后,却是一下没了兴趣。徐应元都说了,他家大帅不要这个皇帝,要重新给大明换个皇帝,既然如此,这皇帝的玉玺不就是个废物么。难不成新皇帝还用旧皇帝的玉玺?这他娘的可真晦气的很,新皇帝能乐意?
郭绍没空跟梁双虎这粗人解释什么,不过他虽知皇帝玉玺是好东西,天下一等一的好东西,可一时之间却也没能想到这玉玺究竟能用来干什么,大帅真要拥立唐王,这永历玉玺就是块鸡肋,拿之无用,弃之可惜。
徐应元却心情激动的揣磨着手中这块永历大宝,越看越是欢喜,脑海中也涌现无数念头。这刻,只觉英雄终是有用武之地,他徐应元也终于能够凭借这枚玉玺晋身太平军高官行列了。嗯,只要他能把这枚玉玺的好处发挥的最大。
仔细在脑中筹划半天,徐应元平复心中的激动,长长吸了口气,尔后扭过头来很平静的对郭绍道:“郭兄,得劳烦你拟份圣旨了。”
“让我拟圣旨?”郭绍吓了一跳,怔在那时,一时没明白徐应元的意思。
徐应元一脸正色:“玉玺落在我们手中,当然得要拟旨了,要不然这玉玺有个狗屁用。”
“这能成?”
郭绍真是被徐应元的胆大包天吓住了,抢公主这事也是胆大包天,可和徐应元现在说的这事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这可是假传圣旨啊!
徐应元却是一点也没有郭绍的觉悟,只在那嘿嘿一笑,然后问郭绍:“郭兄可知大帅如今最想干的事是什么?”
“勤王?拥立新君?”郭绍有些吃不准。
“不,”徐应元微微摇头,很肯定说道:“大帅最想干的事情是当亲王。”
郭绍沉默了,周士相想当亲王的事情在太平军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在永历朝廷也不是什么秘密,因为大学士郭之奇从广东回来后可是执力于为其请封王很长时间的。广东那边,总督连城壁在给朝廷的奏疏上也隐隐暗示,周士相对王爵有非份之想。
郭绍和徐应元都是降官,二人能够在昆明相互配合,本质上便是这二人都想周士相的地位越来越高,太平军也越来越强,因为这样便意味着他们这些最早投降的官员能够有一个更好的前程,至少,性命无忧。所以,郭绍是很乐意看到周士相能够得封亲王的,也因此他终是明白徐应元想干什么了。
“徐兄的意思是拿这玉玺矫一份封王诏?”
郭绍的声音有些发抖,他只是个小小的盐巡使,现在却要参与封王事,心中如何能不慌张。
“当年庆国公陈邦傅等人擅用大宝给孙可望造了份秦王册书,如今大宝在咱们手中,咱们又为何不能给大帅造份封王册书?”
徐应元眉头高挑,一脸得意,为自己这奇思妙想感到得意,试想,他能把周秀才梦寐以求的事情给办了,周秀才还能不念他的好?
郭绍有些担心:“封王之事朝廷上下都不知道,咱们造出来能有用?”
这话说的在理,永历朝廷上下都知道皇帝不愿给周士相封王,郭之奇争了那么久,也不过为周士相争了个尚公主的粤国公,现在突然皇帝下旨封周士相为亲王,而朝廷上下对此一无所知,有心人一想就能明白这事定然有假。
徐应元想了想,轻声一笑:“正大光明的圣旨肯定不行,咱们改衣带诏。”
“衣带诏?!”
郭绍再次呆住,他如何不知衣带诏。汉献帝时,曹操迎奉天子迁都许县,与汉献帝发生矛盾。汉献帝用鲜血写出诏书缝在衣带里,秘密传给董承。董承对外宣称接受了汉献帝衣带中密诏,与种辑、吴硕、王子服、刘备等谋杀曹操,结果建安事败被诛。
“徐兄不会让大帅谋杀晋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