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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宗第此人孤知道,当年堵胤锡奏请皇兄招抚忠贞营时,孤恰在皇兄旁边。皇兄曾言,这袁宗第当年乃是李闯帐下大将,其人颇有本事,若得招于我大明,无疑得一师之助。后来忠贞营来归,皇兄曾有意亲征与忠贞营会合,以袁宗第等人为大将,再现光武中兴,只可惜”说到这里,唐王叹了口气,复对郭之奇道:“袁宗第为鄂抚之事,孤准了。可这赵四海是何人,孤从未听闻,却不知有何资历能为湘抚。”
郭之奇回道:“殿下,赵四海此人乃是粤国公起事之初便相随之人,臣闻此人甚为粤国公信重,初管太平军公库,后为军部官。粤国公征湘之时授于湘西剿匪衙门指挥,现为湖南野战军团都指挥一职,其部有六镇五万强兵。”
唐王听后,先是一惊,旋即眉头微皱,颇是不悦道:“什么军部官、剿匪衙门,野战军团,还有什么镇、旅的,这些官职安排我大明从未有过之,叫人听着莫名其妙。你去与周士相说,孤既已监国,往后军政事务,各官委任都由遵我国朝制度,不要私设什么官职。”
闻言,郭之奇一惊,只道唐王因这赵四海是周士相私人,不肯准这湖南巡抚任命,不想唐王随后却摆手道:“但那赵四海既是有功之人,升赏孤自不会吝啬,湘抚之事孤也准了,不过职官差事你还是要与周士相说,一切当以国朝制度为正,不可滥授乱称。只有朝廷正了,地方才能正。甲申以来,国家名器乱相授予,朝廷也好,地方也好,官职混乱,职官不等,可谓乌烟瘴气,今孤既已监国,便当纠正,以为新朝气象。如此,天下军民才能归心。”
“殿下言之有理,臣这就去与粤国公商议此事,两广及湖广军政官职等事确须理清。”
郭之奇松了口气,唐王还是知大局明事理的,比之天子却要好上许多。依天子性子,只要没有性命之忧,恐怕就不顾大局当场驳了这任命,结果却又不能改变什么,徒使帝颜受损而矣。唐王显然明智的多,虽然这些天来也有一些看着儿戏之举,但终究还是顾全大局,知道事急轻重的。
郭之奇来见唐王便是奏请二省巡抚委任一事,既唐王准了,他便欲回内阁签署下发,顺便去与周士相商议太平军各官职司事,唐王却好像还有话说,叫住他,踌躇一会,才开口征询道:“孤那夫人随孤落难已近十年,现孤既已决定监国,便想给夫人一个名份,首辅以为可否?”
“殿下册立王妃,此乃喜事,有何不可。【愛↑去△小↓說△網wqu 】”
唐王要封王妃,郭之奇如何会反对,又不是尚未监国就要选妃,惹得天怒人怨,个个指责,只道此君无德。况那齐夫人追随照顾唐王十年,共历风雨共患难,夫妻二人感情深厚,现在唐王即将监国,也算是度过风雨,守得云开见日出,自然当给齐夫人正名。
见首辅不反对,唐王也是松了口气,他还有些担心自己还未监国就立王妃,会被臣子讥讽反对呢。
郭之奇想了想,问唐王道:“殿下册封王妃乃是大事,按制当举行典礼,不知殿下意欲何时册妃,臣好与礼部商议典制筹备此事。”
唐王摇头道:“不必了,国家困难,朝廷新立,孤册妃乃是家事,何必举行什么典礼。一切从简,不必大做,以免浪费民脂民膏。”说完,想到什么,又补了一句:“不大办也是王妃的意思。”
“殿下!”
郭之奇看得出,唐王殿下此言绝不是什么做作之言,亦或违心之言,而是心中真实所想。想到唐王夫妇这些年受的苦难,首辅大学士的眼眶不禁有些发红。